过了西北的些许风貌。”郭昕没有绕圈子,开门见山地说道,“不知有何感想?”
感想?
王崇良心中苦涩,他能有什么感想?是该赞叹这神乎其技的造物,还是该恐惧这颠覆乾坤的力量?
他沉默了片刻,艰难地组织着语言:“西北之繁华,远超崇良想象。王爷……王爷经天纬地之才,实乃……旷古绝今。”
他本想用一些华丽的辞藻,但话到嘴边,却发现任何赞美之词,在这铁一般的事实面前,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郭昕闻言,脸上却无半点得色,只是平静地说道:
“王公子错了。西北今日之成就,非是王爷一人之功,也非是什么神仙方术。这一切,都源于两个字——‘科学’。”
“科学?”王崇良咀嚼着这个陌生的词汇。
“没错,科学。”
郭昕的眼中,闪烁着一种近乎信仰的光芒,语气低缓深沉地说道:
“科学,是探究天地万物运行规律的学问。王公子所见的火车、电灯、工厂,皆是科学之力的体现。王爷常说,知识就是力量。当这股力量被用来发展生产,改善民生时,便能创造出王公子所看到的这一切。”
他顿了顿,目光变得锐利起来:“而世家门阀,恰恰是这股力量最大的阻碍。”
王崇良心中一凛,知道正题来了。
“你们垄断土地,使百姓流离失所,食不果腹。没有安居乐业的百姓,何来生产发展?”
“你们垄断知识,以愚民之术固化阶层,使天下英才埋没于乡野。没有人才辈出,何来技术革新?”
“你们党同伐异,为一己之私,不惜引狼入室,祸乱朝纲。没有安定的环境,何来长治久安?”
郭昕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记重鞭,抽打在王崇良的脸上,让他无从辩驳。因为他说的,全都是事实。
“旧有的那一套,已经行不通了。”
郭昕的语调斩钉截铁,掷地有声:“大唐之所以失河西,陷陇右,之所以有藩镇割据之祸,根子,就在你们身上!若非王爷横空出世,以雷霆手段扫平吐蕃,重建西域,如今的华夏,早已是四分五裂,沦为异族牧场!”
“王公子,你以为王爷请你来,是为了和你们谈判吗?”郭昕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不,你们还没这个资格。”
“这不是谈判,是告知。”
郭昕身体微微前倾,一股磅礴的压力扑面而来,压得王崇良几乎喘不过气。
“王爷给你们,给天下所有的世家门阀,指明了两条路。”
“第一条路,顺应大势。交出你们手中九成以上的土地,由王府统一进行规划,或建立农场,或兴修水利,或改建工厂。你们可以以土地入股,按年分红。
同时,开放你们家族的藏书,送族中所有适龄子弟进入西北的学堂,学习科学、律法、经济等新学。毕业之后,凭本事参加考核,量才录用,与平民百姓一视同仁。”
王崇良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交出土地?开放藏书?与平民一视同仁?
这三条,任何一条都是在挖他们世家的根!土地是他们安身立命的根本,藏书是他们垄断知识的依仗,而血脉高贵、与生俱来的特权,更是他们引以为傲的资本!
李唐这是要将他们连根拔起,彻底改造成他新世界里的一颗螺丝钉!
“那……那第二条路呢?”王崇良的声音颤抖着问道。
郭昕的眼神陡然变得冰冷,如同腊月的寒风。
“第二条路,很简单。”
“顽抗到底,与西北为敌,与时代为敌,与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