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可曾想过,为何昔日强盛的大唐,如今却被吐蕃侵占了数十年的河西陇右之地?为何安西军八千老卒,在龟兹孤悬三十载,朝廷却无力援救?”
李唐的声音陡然变得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敲击在李纯的心头。
“陛下可知,吐蕃王朝在高原上厉兵秣马,对大唐虎视眈眈;回鹘汗国反复无常,左右逢源,只为自身利益;就连昔日臣服的藩镇,如今也各自为政,拥兵自重,不听朝廷号令。”
李唐的目光锐利如刀,直刺李纯的内心。
“陛下,您以为,这仅仅是藩镇割据、边患频发的问题吗?不,这更是大唐朝堂腐朽、宦官专权、党争不休的恶果!”
李纯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李唐的话,句句戳中了他的痛处。
他当然知道这些问题,他也在努力地想要改变,但却感到深深的无力。
“你……你到底想说什么?!”
李纯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和惊惧,沉声问道。
“我想说的是,陛下。”
李唐向前一步,语气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掷地有声地断然说道:
“我大唐,已经到了不得不变的时候了!”
“我李唐在西北从一无所有到建立西北王府,收复安西全境,击败吐蕃大军,靠的不是祖宗荫蔽,也不是天降神迹,而是实实在在的变革!是科学的制度,是先进的武器,是高效的治理,更是以民为本的信念!”
“我此番亲手抓捕程义,并非是为了泄私愤,更不是为了与吐突承璀璨为敌。而是要向陛下,向整个朝堂,证明一件事——宦官专权,党同伐异,只会让大唐的肌体越来越虚弱,最终走向万劫不复!”
亲手抓捕程义?
李纯起先感觉程义这个姓名有点耳熟,随即听李唐提及吐突承璀璨后,立马就知道程义是谁。
只是李唐为何会突然亲自出手对付吐突承璀璨?
宦官专权,党同伐异!
这八个字像是暮鼓晨,狠狠地敲响在李纯心头。
他很快意识到,朝堂上肯定出了什么他不知道的大事,而且这件事严重到让李唐不惜亲自犯险孤身潜入皇宫来见他。
李纯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这简直是前所未有的狂妄,却又带着一种让人无法反驳的逻辑。
“程义只是一个缩影。”
李唐没等李纯接话,继续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冷冽:
“他所代表的,是朝堂上那些只顾私利、蒙蔽圣听、阻碍改革的蠹虫。若不清除这些蠹虫,大唐何谈中兴?何谈收复失地?何谈重振国威?”
“陛下,您是天子,是我大唐的最高统治者。但您有没有想过,您的权力,正在被这些宦官、藩镇、党派所架空?您空有雄心壮志,却寸步难行,这难道不是最大的悲哀吗?”
李唐的话,如同剥洋葱般,一层层揭开了李纯内心深处最不愿面对的伤疤。
李纯紧紧握着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想反驳,却发现李唐所说的,句句属实。
“你……你究竟想如何?”
李纯的声音变得沙哑,他已经从最初的震惊和愤怒中冷静下来,开始思考李唐此行的真正目的。
李唐如此大费周章,甚至不惜冒着与朝廷彻底撕破脸的风险,潜入皇宫,绝不会仅仅是为了说教。
李唐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那笑容里,带着一丝玩味,更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从容。
“陛下,其实你我都知道,我大唐当今江山社稷,并非一朝一夕能够改变。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