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为剑南西川和剑南东川两大节度使辖区。朝廷为了制衡地方,防止一家独大,特意将富庶的蜀地一分为二。
西川节度使高崇文,东川节度使卢康,二人皆是朝廷任命的封疆大吏,手握重兵,名义上对长安负责。
但李唐知道,名义,往往是最靠不住的东西。
“星辰,连接杜友维的加密通讯。”
“是,王爷。”
一道微光闪过,一个面容精明、身着蜀锦长衫的中年男子的全息影像出现在李唐面前。
他一见李唐,立刻躬身行礼,态度恭敬至极。
“属下杜友维,拜见王爷。”
杜友维,明面上的身份是蜀中最大的绸缎商人,但他的真实身份,却是李唐安插在剑南道的观星台剑南站总联络人。他明面上的身份直接对西川节度使高崇文负责,同时也与东川的卢康保持着密切的联系。
“杜先生,不必多礼。”
李唐微微颔首,开门见山地问道:“最近,西川和东川的市面上,可还平稳?”
杜友维连忙答道:
“回王爷,托您的洪福,一切平稳。自从王府的精盐、白糖、玻璃器皿和百炼钢农具通过咱们的商路进入蜀地,两川的市面繁荣了何止十倍!
尤其是那精盐,洁白如雪,价格公道,彻底把那些质次价高的官盐挤得没有了活路。如今蜀地百姓,只认咱们‘西北雪盐’。
高节帅和卢节帅单靠盐糖两项的抽成,府库就已是堆金积玉,远胜朝廷的俸禄和开中法所得。”
李唐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这就是他“润物细无声”的策略。
政治上的渗透,远不如经济上的捆绑来得牢固。
当一个地方的统治者,其财政收入的主要来源,已经从朝廷的拨付,变成了与你的贸易所得时,他的屁股会坐在哪一边,就不言而喻了。
高崇文和卢康都是聪明人。他们镇守西南,朝廷的粮饷时常拖欠,兵器甲胄也往往是残次品。
而与西北王府合作,不仅能获得海量的财富,还能用这些财富购买到西北生产的优质军备,以此来犒赏士卒,巩固自己的地位。
更重要的是,他们很清楚,一旦吐蕃人卷土重来,远在长安的朝廷指望不上,唯一能作为坚实后盾的,只有近在咫尺、战无不胜的西北王府。
利益、安全,这两样东西,李唐给足了他们。
所以,名义上,剑南道依然是大唐的剑南道,但实际上,它已经成为了西北王府的经济附庸和战略同盟。
李纯若是知道,他用来抵御吐蕃的西南屏障,如今却在靠着“逆王”的输血才能维持,不知会作何感想。
大概率会气得吐血三升,然后下旨申饬,最后却又无可奈何。因为他根本拿不出比李唐给的更多的好处。
“吐蕃人最近可有异动?”
李唐话锋一转,问到了关键点。
杜友维的神情立刻严肃起来,正色说道:
“王爷明察秋毫。正要向您禀报此事。近半年来,与吐蕃接壤的维州、茂州一带,羌人部落的袭扰越来越频繁。
他们不像以往那样一抢就走,而是开始有组织、有目的地破坏我们的商道,烧毁驿站,甚至敢于围攻小股的护商队。
高节帅派兵清剿了几次,但那些羌人滑如泥鳅,一见官军大队人马就躲进深山,官军一退,他们又冒了出来,着实令人头疼。”
“这不是简单的部落袭扰。”
李唐一针见血地指出,很严肃地沉声说道:
“这是吐蕃人在背后搞鬼。他们不敢与我安西军正面交锋,便想通过这种代理人战争的方式,切断我们与剑南、南昭的联系。赤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