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撸了一把喝得红一块白一块的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何洪利跟康乐说：“你把事情想简单了。你得回国先跟你老婆把婚离了才行。你的孩子生在这里，他有出生证，可以加入巴西国籍。这个孩子和你的女朋友是母子关系，你女朋友作为孩子的监护人，也可以加入巴西国籍。
“可你跟你女朋友没有婚姻关系，你在这种情况下，不是孩子的监护人，所以你没有理由加入巴西国籍。你必须回国跟你老婆离婚，然后再跟你女朋友结婚。
“你女朋友是因为她和巴西国籍的孩子之间有直接的监护和被监护的关系入籍，你是因为你和你已经是巴西籍的女朋友的婚姻关系，具备入籍资格的。你想隐瞒你在国内的存续状态的婚姻关系，这个不可能。”
何洪利打着酒嗝，断断续续地，把事情说得明明白白。
康乐拍着何洪利的肩膀说：“你没喝多啊。还得说你行！我初中都没毕业，跟你这研究生毕业的大翻译真不能比。我留着小心呢，找的算是熟人，还是被人家忽悠了。”
何洪利说：“我行什么啊？我看别人的事情都明白，看自己的事情就看不明白了。我要是你，我就不出国了。北京西山脚下有一个大院子，哪儿我也不去了。那是什么地方？那是曹雪芹写《红楼梦》的地方。人杰地灵啊。
“读读书，写写字，喝几杯小酒，那就是神仙一样的日子。你跑这里来干什么？我真想不明白。你老婆文化水平不高怎么了？人家是不是一心一意的对你？你以为找个文化水平高的人就能过得好吗？都是借口。你就是喜新厌旧了。
“你和你老婆的问题根子就在你这里。你这个女朋友比你老婆也就多认得几个字，能拨拉拨拉两下算盘珠子而已。那不叫什么文化水平。真给你一个文化水平高的，你降不住人家。”
康乐还没有这么被何洪利教训过。他说不过何洪利，支支吾吾地说：“那你又是为什么非要来巴西呢？你一个给大领导做过翻译的人，你看你在王一腾面前点头哈腰的样子。你还有一点儿文化人的气节吗？”
何洪利喝着酒，认命地说：“我没有气节了。我连脸都没有了，我还在乎什么气节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