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伯端摇头:“贫道推算,此次雪灾范围,大部分在东突厥境内,并不会波及边境诸道。”
“那便好!”
高楷郑重其事:“天灾无情,可不会按照人的意愿来。”
“纵然并未波及,但关内道、河西道,乃至河东道、河北道,诸州刺史,也得未雨绸缪,随机应变。”
“是!”
说话间,信使六百里加急来报。
朔州刺史范庸、幽州刺史安修贵,分别击退东突厥大将拔古野、叠支所率兵马。
徐晏清笑道:“果然如陛下所料,始罗可汗兵分三路,准备出奇制胜。”
杨烨恍然:“难怪他只带着三万骑兵,前往夏州。”
“东突厥虽然退却,但要防备他们卷土重来。”高楷交代道,“让段治玄、阴见素小心提防。”
“遵旨!”
诸事议定,高楷出太极宫,打算去太庙,祭拜先祖,上一柱清香,宣告大秦一统天下。
刚出承天门,他忽然一拍脑袋,想起一事:“寅虎,派人去窦府,告知窦公这一喜事。”
“让梁文仲同去,诊个平安脉。”
“是!”王寅虎连忙应对。
自从卸任在家,窦仪每况愈下,已然卧床不起了,着实叫人揪心。
高楷叹了口气,只盼这好消息,能让他开怀,减少几分病痛。
……
西突厥王庭。
“废物!”阿史那贺破口大骂,“这么快就覆灭了,可笑!”
这才几日,魏国便宣告灭亡,石重胤身死,十二州拱手让人。
还以为他能多撑几个月,没想到,外强中干,如纸糊一般一捅就破。
执失怀恩感慨道:“这些枭雄之中,石重胤所建魏国,算是最为长久了,足有八年。”
可惜,一场兵戈,社稷灰飞烟灭。
阿史那贺讽刺道:“他之所以最后一个死,只因高楷故意留着他,抵挡东突厥罢了。”
要不然,这等昏庸无能之辈,早就身死族灭了。
执失怀恩叹息一声,忽有兔死狐悲之感。
“听闻,东面闹起雪灾,牵连大半个草原大漠。”
“可汗,我们须得早做打算,以免天灾蔓延,波及王庭。”
阿史那贺神色肃然:“这场风雪不一般,据灵基大师所说,足足持续三年。”
“三年?”执失怀恩大惊失色,“如此之久?”
阿史那贺颔首,沉声道:“虽只在寒冬时节,但风雪太大,不光牛羊骏马冻死饿死,人也一样。”
“灵基大师提醒,须得广积粮草,才能度过这一场天灾。”
执失怀恩面色微变,低声道:“可汗,这位灵基大师,是空尘大弟子,是否可信?”
“那又如何?”阿史那贺不以为意,“他帮了我大忙,就是我的贵客。”
此前,若非灵基设法掩饰,他哪能这么快拿下四国,还不惊动秦国?
执失怀恩将信将疑,忽又笑道:“可汗,这丝绸之路果然是个聚宝盆,这才几日,我们光收税钱,都赚得盆满钵满。”
阿史那贺大笑:“本以为四国豪富,原来,尽数仰仗这条通商之路。”
说到底,秦国才真正财大气粗,拔一毛而利天下。方才吸引这么多胡商,前赴后继、络绎不绝来华。
执失怀恩附和:“听闻秦国广迎四方宾客,到处设置商馆、礼宾馆,还有市舶司,不禁商贾往来,反而大开方便之门。”
“征收商税、关税也不多,我们正可效仿一二……”
“我们学他做甚?”阿史那贺不屑,“这些商贾富得流油,怎能任凭他们往来,窃取钱财、逍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