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把金属盘哐当一声墩在桌子上，正好在清风那碗面旁边。
电子眼虚弱地转动，看到清风碗里那坨惨不忍睹的面条，瞳孔里的乱码都停滞了一瞬，似乎带着点难以置信的嘲讽？
清风被这动静吓了一跳，差点把面条吸鼻子里去。
他抬头看看那盘子，又看看黎瓷锅底一样的脸。
“咋了？扎得不爽？”
“吵。”黎瓷言简意赅，拉过凳子坐下，看着自己面前空空如也的桌面。
清风看看自己碗里的破烂，再看看黎瓷，认命地叹了口气，把自己那碗推过去一半，里面还有几根稍微软和点的面条：“喏，分你点。将就吧，这破地方。”
黎瓷看着那碗浑浊面汤里漂浮的几根白面条，又看看旁边金属盘上那个怨毒盯着她的，带窟窿的电子眼。
她没动筷子。
小二又端了一碗热水焖面过来，小心地放在黎瓷面前，大气不敢出，放下就跑。
清风把自己碗里那点可怜的面条吸溜完，汤都喝干净了，抹了抹嘴，看着黎瓷那碗和她腿边那个时不时抽搐一下的金属盘。
“我说，”他用筷子敲了敲金属盘。
“你这玩意儿能当个火源不？给老子把这破面再煮煮？太他妈硬了！”
金属盘上的电子眼猛地瞪圆，瞳孔里的乱码疯狂刷屏，最后汇聚成一个巨大的，无声的，数据化的：
“滚！！！”
黎瓷终于拿起筷子，戳了戳自己碗里同样梆硬的面条：
“闭嘴。”
也不知道是对清风说的，还是对那个靶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