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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略带歉疚地望向陈素素。自从素素跟了自己,似乎就没过上几天舒心日子,终日为她担惊受怕。
当初若非素素执意要跟她回“半日闲”,她身边又怎能有这样一位知心姐妹,日夜相伴。
“说这些做什么?”陈素素眼中泛起薄雾,喉头微哽,“当初我流落街头,若不是你好心收留,说不定我早就饿死在外头了。虽说是在你身边做事,可这两年我几乎什么也没学会,日子过得比大家闺秀还惬意,你有什么好歉疚的。”
“我先去找寒影他们了,你好好歇着。等我回来,便去取晚膳。”陈素素匆匆说完,便转身离去。
她怕自己忍不住在倾城面前落泪。倾城已经够苦的了,她不能再这样哭哭啼啼,每次都要她来安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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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胪寺内
卓玛·赞蒙望着眼前这满室刺眼的红,心中郁结难舒。
还有三日,她就要嫁入东宫成为太子良娣,可她却丝毫也高兴不起来。
昔日宫宴上,她还曾同情过凤倾城,可如今呢?
到底该谁同情谁?
“噶尔·丹增,我不嫁了。”她气得一脚踢向眼前的红木箱,恨不得立刻找把剪刀,将箱上的红绸绞个粉碎。
“为何?”噶尔·丹增蹙眉。两国联姻,岂是儿戏?
“我不想嫁了,太子并非我心中良配。”卓玛·赞蒙满腹委屈地望向面露不悦的男子。
他到底懂不懂她的心?
太子在她之前已娶了两位侧妃,甚至还有一个庶长子——这些她都可以忍。
可为何,他偏要在此时将皇帝的女人抢回东宫,金屋藏娇?
她卓玛·赞蒙——堂堂吐蕃公主,究竟算什么?笑话吗?若太子对她有半分在意,又怎会做出这等授人以柄之事?
“公主,您的婚事关乎两国盟约,岂是您一句不嫁就能作罢的?当初你若不愿,又何必在众多公主中力争出头?”噶尔·丹增望着面带愠色的公主,心中失望。
他原以为她识大体、明事理,未料如今竟如此意气用事。
“公主,您与太子的联姻已成定局,无可更改。除非您死,否则这联姻非成不可。”噶尔·丹增声音冷峻。
本就心情低落的卓玛·赞蒙听闻此言,更是痛彻心扉。
她猛地转身,眼眶泛红:“死?噶尔·丹增,你就这么盼着我死吗?我可是你的公主!”她抓起桌上的玉如意狠狠砸向地面,碎裂之声刺耳惊心。
“我卓玛·赞蒙在吐蕃也是金枝玉叶,何曾受过这等屈辱!太子东宫已有两位侧妃,这些我可以不计较,毕竟她们在我之前便已入门。
可那凤倾城是皇上亲封的美人,如今被太子强抢入东宫——明知我是来和亲的,他偏要这样打我的脸!噶尔·丹增,我乃吐蕃公主,你就任由旁人如此作践我么……”
她气得面颊绯红,眼泪如断线珍珠般簌簌落下。
噶尔·丹增俯身拾起碎玉,语气沉凝:“公主别忘了,您嫁的不只是太子,更是大齐的助力、吐蕃的安稳。若此刻悔婚,两国盟约立时破裂,西夏铁骑不日便可踏破我吐蕃山河。”
这话如冰水浇头,卓玛·赞蒙的哭声戛然而止。
她紧紧攥住衣袖,眼角泪珠犹在:“可我……我不甘心。”
“不甘心?公主来大齐之前,不早就知道会有今日吗?大齐自太祖始,哪位帝王不是三宫六院、妃嫔成群?为何独独您忍不得?”
噶尔·丹增将碎玉递还她手中,“不甘心也得忍。你既然选了这条路,就当一往无前。别忘了您身后还有吐蕃万千子民,您的一举一动都关系着他们的安危。这玉如意是大齐给下的聘礼,您今日砸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