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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竟敢为了那个女人忤逆他!
嘉宁帝几乎可以肯定,若昨夜自己执意不放那个女人,那个逆子当真会弑父!
这般太子,竟还是自己一手扶持上来的。思及此,嘉宁帝追悔莫及。
跪在下方的赵王齐天扈闻言,眼中掠过一丝迷惘。
昨夜齐天珩闯宫一事,消息已被彻底封锁。
静妃执掌后宫,同样无人敢走漏半点风声。
所以此刻赵王他根本一无所知。听嘉宁帝如此说,他心中疑窦丛生。
“父皇……那凤倾城,不是已在您后宫之中吗?”齐天扈忍不住问道。
人既在父皇手中,一杯毒酒便可赐死,何须要自己多此一举?
谁知这句话正好戳到嘉宁帝痛处,顿时引得他勃然大怒。
“你只管回答行或不行,哪来这么多废话!”嘉宁帝龙袖一甩,案上茶盏尽数碎落在地,碎瓷与茶水溅了赵王一身。
齐天扈伏地不敢动弹:“父皇但有旨意,儿臣自当遵从。莫说杀一个凤倾城,便是十个,儿臣也愿为父皇效劳!”
他本就与凤倾城有旧怨,早欲除之而后快。如今既父皇有旨,正好名正言顺行事,何乐而不为?
“好!此事便交予你去办。”嘉宁帝神色稍霁,起身欲扶,“快起来吧,跪在地上作甚?仔细伤了膝盖。”
齐天扈哪敢劳动他父皇,慌忙自行爬起。
“父皇,那儿臣这就去后宫……”他试探着问道。
嘉宁帝眼神骤然阴鸷:“她此刻不在宫中,昨夜已被太子带往东宫。”
他略顿一顿,声音压低,却字字清晰,“老五,父皇答应你,只要你能杀了她,这太子之位,便是你的。”
齐天扈惊得嘴巴大张——老七竟从父皇手中抢女人,而且还抢赢了?
不愧是老七,果然手段厉害。
敢与父皇争女人的太子,怕是古往今来头一位。
赵王面上不显,心底却对老七暗竖了一个大拇指。
“儿臣定不辱使命。”他郑重应下。
如杀一人便可换太子之位,这简直是天赐良机。
嘉宁帝眼中闪过一丝满意,果然还是老五最得他心。
赵王领旨退出殿外,指尖因兴奋而微微有些发颤。
原以为自己与储位无缘,除非兵变弑父杀储,谁知竟柳暗花明。
果然天不负他!
他内心激动,面上却强作镇定,生怕被人窥去半分——露了马脚。
如今首要之事,便是谋划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凤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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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东宫之中。
齐天珩踏入幽芷院内室,凤倾城正静静趴卧在榻。
“伤势可好些了?要不要传李府医再来看看?”他走近问道。
“无碍,这伤需得慢慢将养,急不来。”凤倾城轻轻摇头。
“你找我来有何事?”齐天珩在榻边坐下,望着她苍白的面容,心中泛起愧疚。
“殿下,我想求您救两个人:一是陈素素,请你将她带出宫;二是汀兰殿的内侍李未。我担心嘉宁帝会对他二人不利。”凤倾城一如既往地直言不讳。
她与齐天珩之间,似乎从来无需迂回。
“凤倾城,你当明白,我救你出来已是冒着逼宫造反的风险。”
齐天珩目光灼灼地凝视她,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我为你涉险,是我心甘情愿,纵死无憾。但为他人冒险,我是万万不会的。”
他顿了顿,声音渐沉:“此番若再入宫救人,一旦事发,无异于将太子之位拱手让人。到时不止是我,怕就连你也难逃一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