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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怕若有心之人得知会趁虚而入，届时凤倾城的处境只会更加危险。
这背后之人，究竟是谁？
为何偏在这时掳走初一？目的何在？
会是秦王或赵迁所为吗？无论如何，还得派人暗中盯着那边，以防万一。
无论两边人马如何盼望时间慢些流逝，朝阳依旧如约而至，不曾为任何人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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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时的梆子刚敲过两声，京城西城门便缓缓开启。
晨光熹微中，李令行扮作寻常农夫，扶着“农妇”模样的凤倾城，混在出城百姓中缓缓前行。
他们前面尚有数十人排队。
他刻意放慢脚步，指尖不着痕迹地扣着她的手臂，既怕她突然挣扎引来猜疑，又怕力道太重伤了她。
“寒影呢？”
凤倾城是不久前才醒来的，那时她已在前往城门的路上。
李令行正背着她，一步一步走向城门。
“他从另一道城门走。你放心，我说话算话，绝不伤他分毫。”
凤倾城闻言嗤笑：“这话你自己信吗？常言道，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我曾帮过你，你不思回报也就罢了，竟还将我掳来……”
李令行神色一僵，一时语塞。
这话他无从反驳，也不能反驳。
她所言虽不尽然，却也相差无几。即便那一次是他设计，可她终究是出手相助了。
两人低声交谈，凤倾城也未刻意引起旁人注意。
据她观察，他们前后至少有三十余人暗中跟随，未露面的还不知有多少。
此刻，她不愿冒险，既然他不想要自己的命，跟着他走一遭，弄清楚他到底想干嘛也好。
轮到他们受检时，凤倾城抬眼打量，见城门口的官兵果然比平日查得更仔细。
官兵的目光在空中与之对视，见到她炙热的视线，再瞥见她蜡黄的面容，嘴巴一撇，随即有些嫌恶地别开脸。
干他们这一行，见惯了形形色色的人，遇到美人通常都会多看两眼，但像这种面朝黄土满面菜色的农妇，自然是懒得多看。
李令行心头微松，面上堆笑递上通关文牒：“谢官爷通融，内子染了风寒，身子不爽利，想出城寻个便宜郎中瞧瞧。”
校尉翻看文牒两遍，又瞥了眼凤倾城低垂的头。
她浑身裹得严实，露出的手腕也是粗糙的褐色，唯独那一头青丝，乌黑润泽，不似寻常农妇。
这般好的秀发，想必年轻时也是个美人，可惜嫁了个糙汉。
校尉心中暗叹两声，挥手放行。
刚出城门，李令行尚未松口气，身后忽然传来马蹄声。
他回头一看，竟是两个熟人——那日跟在凤倾城身侧的人，正对着校尉低声询问。
他们怎么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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