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手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满脸都是极不情愿的神色,慢吞吞地往自己口袋里掏去。
掏出了两块大洋。
胡杨眼疾手快,一把将这两块大洋抓握在手心,随后转过身,笑眯眯地把大洋放到了秦川的手心之中。
秦川将一枚大洋重新递还给胡杨,正色道:“公事公办。损坏了门,一个大洋也就差不多了,行了,你们退下吧。”
胡杨这才忙不迭地点头哈腰,朝着门外退去。
秦川也没再理会他们。
那些人离开了姜小鲤的家,朝着远处的街道搜索而去。
只是跟随在胡杨身后的那两个手下,心中有些不满。
其中一个说道:“杨哥,我说,你为什么那么惧怕那个算卦的?至于吗?”
胡杨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道:“亏你还长了这么个大个子,怎么就不往脑子上长点心思啊!”
“你知道那算命的在咱们警察厅是个什么地位吗?那家伙和咱们林香林副厅长,走得那叫一个近。”
“我曾经就亲耳听到过,那家伙连林香林副厅长都敢怼,那是一般人吗?再加上这家伙和咱们的顶头上司沈浪沈科长,那可是过命的交情。得罪了他,不就等于得罪了沈科长吗?日后咱们兄弟还能有好日子过?”
“告诉你,清卫队毕竟是隶属于特务科的。今天若是得罪了这个算命的,哪天他给咱们找茬,抓小辫子,随便安排一个罪名,那就够咱们兄弟喝一壶的!出了点钱,就当是破财免灾了!”
那高个子却还有一些不甘心道:“可是,我们明明搜查到了那个人往那个院子方向跑去了。”
“应该是翻到别处去了吧。”胡杨道。
“你不觉得有些奇怪吗?”那个高个子手下道,“你看那房间里躺在床上的那个男人,脸色惨白,看样子受了很重的伤。刚刚杨哥你开了一枪,莫不是就是他?”
“你没听到算命的说吗?这家的男主人受了伤,有重病在身,说是被桅杆给砸中了肩膀和腿。”
“会不会只是一个谎言?”
胡杨心里“咯噔”一下,他瞪了那个高个子男人一眼,道:“可不敢乱说!如果没有铁证,就诬陷这个男人是咱们抓的那个乱党,那就代表这个姓庞的和那乱党之间是有关系的。没有真凭实据,你把这件事情捅到咱们头儿那里去,咱们头儿也是不敢往上报的。”
“再者说了,确认那家的男主人是不是乱党还不简单,问一下周边的邻里,看看他是不是如同姓庞的所说的那样,不就可以了吗?”
把话说到这里,胡杨看到一个上了岁数的老者正拄着拐棍往这个方向走来。
胡杨快步走了几步,来到老者面前,低声说道:“这位老伯,打听点事情。”
那老者看到这几个人的面相,有点害怕,向后退了几步,说道:“你们干什么?”
胡杨这一次倒是很客气,问道:“老人家,您是这里的街坊吗?问一下那个院子住的人姓什么?叫什么?”
那老者顺着胡杨手指的方向望去,说道:“姓姜,叫姜枫。”
“他们犯了什么事情?”老人啊了一声,有点慌乱。
胡杨便问道:“姜枫是做什么的?”
他的声音很轻,那老者倒不是很耳背,听得清楚,便道:“做什么的?以前是在码头帮人家扛麻袋的。后来在码头出了事情,被船上的船帆倒落,腿给砸瘸了。家里边有个闺女,九岁,倒是挺能干的,一直照顾着这个姜枫。你们找他做什么?”
胡杨一听,这话和秦川所说的如出一辙,心里这才放松了一口气。
主要是他不想找秦川的麻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