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头盖脸抽过去!
那些挨过教官鞭打的痞子兵,开始的时候,心里暗暗叫好,以为抽一鞭子,就可以解气了。
哪晓得这个卫茅,竟然不知死活,一鞭一鞭抽下去。每抽一鞭,小个子教官挺着胸膛,大喊一声:“咳!”
何汉良窜出来,猛地用肩膀撑住卫茅的手臂,大叫道:“你这个爷太公,你想死吗?你想寻死路,莫连累我们!做点好事修点德,赶快停手!教官大老爷,他是大日本的太君咧!”
教官一把推开何汉良,吼道:“我技不如人,活该挨打,你来掺和什么!”
卫茅这才清醒过来,说:“教官,游戏规则如此,你莫怪我心肠毒辣。”
教官说:“咳!”
卫茅丢了鞭子,向左向右扭动脖力,说:“教官,得罪了。”
何汉良双手扶起军事教官,怒视了卫茅一眼,骂道:“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二楞子,将教官打得鲜血淋漓,他若是发起狂来,调一挺机枪过来,实突突实一阵乱扫,大家都得死!”
在何汉良一帮人的眼里,军事教官如今是一个欺善怕恶、蛇眠鼠匿的蔫巴货。中午吃饭的时候,还舔着奴才脸,亲自给卫茅敬酒。
卫茅的想法与众人不同,日本教官的做法,正好符合达尔文主义的丛林法则。做一个堂堂正正的男人,必须像一条凶猛的狮子,置于食物的顶端链。
天气太热,到了下午二点半,火辣辣的太阳,晒得昆仑桥山地上草,都蔫了。
小个子日本教官,手里拿着皮鞭,命令二十多个皇协军的士兵,卧倒在滚荡的地上,简单地讲述枪支怎么装弹、瞄准,射击。
这伙人被教官的皮鞭子抽怕了,只好老老实实卧在地上,装模作样学瞄准。
教官走到卫茅的脚后跟,注视着这个胆大包天的中国人。
卫茅翻过身来,问道:“教官,你刚才说,练习瞄准,闭上左眼,右眼把觇孔、标星、靶心,瞄成三点一线,屏住呼吸,才能开枪,是不是?”
“当然是的。”
“可是,我做不到。”
“为什么?”
“我要么就是双眼闭上,要么就是双眼睁开,单单闭上左眼,确实做不到。”
教官大叫道:“猪猡!”
一皮鞭子,抽在卫茅的大腿上,但随即丢给卫茅一个眼罩。
早在文夕大火之前,卫茅在长沙城里弄到五支崭新的长枪。他自己,我爷老子决明,朱六夫子,商陆商皮匠,早已经把射击技术练得得心应手。卫茅的成绩当然最好的,三百米无依托的移动靶,可以打到八环。
但卫茅现在必须装,不然的话,就会暴露。暴露了,性命难保。但装傻不能装得太过分了,太过分了,也容易引起日本鬼子怀疑。在眼戴上黑眼罩,卫茅更像个独眼龙,一直卧倒在地上,练习瞄准。
下午五点,教官说:“每天一发子弹,轮流进行两百米有依托射击测试,凡属没有上靶的,今晚没有饭吃!”
卫茅不敢打出九环十环的成绩,板机轻轻地一勾,那边报靶员大声说:“三环。”
二十多个皇协军,仅仅六人的子弹上靶,最好的成绩,便是卫茅的三环。
那些子弹没有上靶的人,饭可以偷偷溜到外面去吃,但得先吃日本教官的鞭子大餐。
一时之间,那些挨打的人,哀怨地呻吟着。
上午练长跑,下午练射击。这样的日子不知不觉过了六天。卫茅的射击成绩,也由有依托两百米的四环,达到无依托两百米的四环。
那个遮位右眼睛的黑布罩,卫茅把它当成大宝贝,白天训练戴着,晚上睡觉也戴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