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我海榄一介草民,能得到赤芍先生接见,平生之愿足矣。”
赤芍说:“哎,海榄先生,白蔹先生,近百年的中国历史,可谓灾难深重。你们江浙一带的有识之士,目光如炬,早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为天下兴亡,为民族崛起,作了不可磨灭的贡献呀。”
海榄先生说:“赤芍先生,中国半部近代史,是你们湖南人用鲜血写的呀。”
一个战士过来报告:“首长,夫人把招待客人的晚饭做好了,请首长陪客人们入席。”
赤芍笑着说:“两位女士,两位先生,那就请你们去我家吃一顿便饭吧。”
海榄先生倒是想见识一下赤芍先生的待客之道,便饶有兴趣说:“好啊。”
窑洞前的小方桌子上,摆着一大碗白菜烩粉条,一碗咸萝卜干,一碗鸡汤。鸡汤上面,飘浮着零星的几个油点。
饭是粟米稀饭。
赤芍先生说:“海榄先生,你莫嫌我招待不周。如今我们延安啊,当真是缺衣,缺粮,缺药,缺钱。我赤芍原来的薪水,一个月一块大洋。现在,六个月未发工资了,我连买粟米的钱,还是找人借的呢。”
海榄先生四人,惊讶得无以复加。一个这么大的首长,居然无钱买粟米;请客人吃饭,居然是个人自掏腰包,简直颠覆了正常人的想象。
“吃吧,吃吧,两位女士,海榄先生,白蔹先生,我赤芍的肚子,早已经饿了。”赤芍说:“这些粟米,是我们三五九旅的战士们,在南泥湾开垦荒地,种出来的,好吃得很呢。”
海榄先生夫妻,白蔹公子,羽涅,几乎是含着泪水,吃完这一餐饭。
吃过晚饭,工作人员把云芩和羽涅,安排到杜鹃和我二伯母灵芝合住的小窑洞里。
望着黑乎乎的窑洞,云芩与羽涅,迟迟不敢迈进。我五岁半的堂姐无恙说:“阿姨,阿姨,这里边可舒服呢。”
杜鹃与我二伯母灵芝,早已把云芩和羽涅的行李箱搬进去。
没有办法,云芩与羽涅,只好硬着头皮,往窑洞里走。
一盏小煤油灯,吊在窑洞正上方,我堂姐无恙,拿着一张旧报纸,对羽涅说:“阿姨,这是我画的画。”
羽涅看到,无恙用水彩笔,在旧报纸上画了一个弯弯的月亮,月亮的翘角上,垂下一架秋千,一个小女孩,在荡秋千。
羽涅问:“小宝贝,你这幅图,叫什么名字?”
无恙说:“《在月亮下荡秋千》。”
“那你为什么不写上名字?”
“阿姨,那支水彩笔,是我爸爸从战场上捡回来的,作为我五岁的生日礼物,送给我的。但是,太可惜了,刚画完,水彩笔没有墨水了。”
“小宝贝,阿姨明天带你去好多好多的水彩笔。”
“阿姨,我妈妈说过,买水彩笔,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
杜鹃提着两桶热水,对云芩说:“两位客人,我刚烧的热水,你们泡泡脚吧。”
羽涅说:“咦,杜鹃姐姐,你家党参怎么没有回来?”
“你说他呀,将你们接到延安之后,便去了山西呢。”
羽涅若有所失地说:“是吗?党参同学真是日理万机哟。”
“别说得那么夸张,这是他份内的事。”杜鹃说:“羽涅,你看看无恙的妈妈灵芝,刚生完第三胎,还没有到一个月,便已经正式上班了。”
我二伯母灵芝,正在给我堂兄无忌喂奶。灵芝说:“哎哟,杜鹃姐姐,你千万别说了,我这点芝麻小事,值得一说吗?习羽涅,你不晓得,赤芍先生的夫人,每天都在后勤部,戴着眼镜,将那些旧军装,缝缝补补呢。”
羽涅刚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