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地脉核心坛的风雪突然变了性子。方才还裹挟着冰粒、往人脖子里钻的寒风,此刻竟绕着星舰的玉质船身打了个旋,卷着几片泛着淡绿光的雪沫子,落在外域气主核心的裂纹上 —— 那绿光一触到紫黑色雾气,便像热油浇了冷水般 “滋啦” 响,雾气竟往后缩了缩,露出玉扣上更细密的纹路,像极了老地师当年在杨公盘背面刻的护脉符。
陆惊鸿的指尖还沾着芽汁的淡绿,杨公盘的二十八宿铜镜正发出 “嗡嗡” 的低鸣,镜面上备用核心的气息轨迹越来越淡,像被风雪吹散的墨痕,只在西北方向的地脉主干道上,留下一点若有若无的紫影。南宫镜的血鹰骨笛已经握得发烫,笛身上的金色纹路忽明忽暗,方才用来顶住光柱的护核眼雕像,此刻眼睛里的金光也弱了几分,像是累极了的人在强撑着眼皮。
“再拖下去,主核心要挣开光链了!” 司徒笑的桃木卦签在雪地上戳出一个个小坑,每戳一下,卦签顶端的红光就跳一下,“我这卦象越来越乱,‘乾卦变坤’,是天翻地覆的兆头 —— 备用核心要是真钻进地脉源头,咱们就算锁了主核心,也是白费力气!”
齐海生蹲在星舰船尾,正用航海图铁卷的蓝光裹住那株被肥企鹅蹭坏芽尖的小芽,闻言抬头时,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我祖父的航海日志里提过,昆仑地脉源头连通着东海的‘归墟眼’,当年郑和下西洋时,特意绕路去东海看过,说那眼子里的地脉气能浮起万吨船。要是外域气污染了源头,归墟眼一堵,咱们星舰都别想再借地脉气飞!”
他话刚落,雪地里突然传来一阵细碎的 “沙沙” 声,不是风雪刮过的声音,倒像是无数双脚踩在积雪上,轻得像羽毛落地。紧接着,远处的雪坡后冒出一点一点的光 —— 红的、黄的、蓝的,像漫山遍野的萤火虫,正顺着地脉纹路的方向往核心坛涌来。
肥企鹅原本正蹲在陆惊鸿脚边,用圆脑袋蹭他的裤腿撒娇,一见到那些光,突然 “嘎嘎” 叫着跳起来,圆滚滚的身子往雪坡方向跑,差点摔个四脚朝天。黑煤球也从赫连铁树肩膀上飞起来,翅膀扇得比平时快了三倍,嘴里还叼着一根刚从雪地里啄出来的枯草,活像个报信的小邮差。
“是万族的人!” 格桑梅朵突然眼睛一亮,伸手从怀里摸出一枚小小的铜铃 —— 那是阿尼哥派传下来的 “护脉铃”,当年八思巴弟子阿尼哥走遍万族,给每个部族都留了一枚同款,说是只要地脉有难,铃声能引着万族来聚,“我早上在星舰里摇过铃,没想到他们来得这么快!”
说话间,第一拨人已经走到了核心坛前。走在最前面的是个穿着黑色长袍的老人,手里握着一根比人还高的木杖,杖头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顶端嵌着一块泛着红光的石头 —— 那是彝族的毕摩阿普,他的祖先是玄扈文明的地脉守护者,手里的 “祖灵杖” 传了三十多代,杖头的石头是玄扈人留下的地脉玉碎片。阿普身后跟着十几个彝族青年,每人怀里都抱着一卷用兽皮裹着的东西,走近了才看清,是刻着星象的木板,和陆惊鸿杨公盘上的二十八宿图案竟有七分像。
“陆小友,别来无恙啊!” 阿普的声音洪亮得像撞钟,走到陆惊鸿面前时,还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昨儿夜里,我祖灵杖上的玉碎片突然发烫,翻出祖上传下的《护脉经》一看,才知道外域气又闹事儿了。我们彝族人守着昆仑南脉的‘火脉眼’,一收到铃响,就带着族里的星象板赶来了 —— 这板子能引火星力,对付外域气的雾气最管用!”
他话音刚落,旁边又传来一阵清脆的铜铃声。一个穿着傣族筒裙的姑娘提着竹篮走过来,竹篮里铺着贝叶经,经卷上的文字正泛着淡蓝色的光 —— 是傣族的贝叶经师玉罕,她的祖母当年和沐云裳的母亲一起,在澜沧江养过 “地脉鱼”,能靠鱼的游动判断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