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正想到往事,也忍不住后怕不已。
“那是七八年前,两国还没开战,虽说边陲之地时有冲突,明面上没有通商之说,但民间开始互市。西徵的香料与丝绸,向来有名,我想着过去试试,寻些赚钱的法子。”
“去了哪个城?”
庄正回忆起来,叹了口气,“其实去的也不远,不知夫人听说过没有,土县往东边二百里地,有个叫草拖的城镇,虽说地儿不大,但却甚是繁华。”
“草拖?”
段不言呢喃一句,继而示意庄正继续说。
“草拖有个丝绸商人,叫觉穆铃,是当地最大的丝绸商人,瞧着慈眉善目,实则狡猾奸诈,坑蒙拐骗。”
说到这里,庄正连连叹气。
段不言亲自给庄正斟酒,“来,边吃边说,西徵狡猾之人多了,但你也是聪慧的,竟然栽在他跟前,莫不是还被坑了银钱?”
“夫人慧眼,我本就是个商人,人说我重利轻义,可与那觉穆铃相比,我都算是个好人了。”
“接着说。”
庄正吃了口酒,说了大致情况。
听得段不言目瞪口呆,“这厮……,竟是这般的人物?”
庄正想起往事,差点捶胸,“这厮长得像个大善人,还会说大荣话,初次谋面,称兄道弟,引我为知已,哪知……”
仙人跳,恐吓,还差人绑架,身上带去的一箱子银钱,全部被抢走。
这时,觉穆铃还假装好人,三番四次解救于他。
庄正身在异乡,几次性命不保,客栈酒楼屡次遇险没有死,他觉得全仰仗觉穆铃。
如此过命的交情,庄正岂会不感动……
恨不得跪下来叫兄长,这一生我就是你异父异母的亲弟弟。
眼见遇险太多,这也不敢耽误,欲要找觉穆铃买些丝绸,倒卖到大荣。
“贤弟,你此番来得不巧,我的丝绸上个月才清空了库房,这样吧,此次你带些香料回去,下次再来,如何?”
庄正不想第二次再去,但觉穆铃拍着胸膛,“这草拖谁是老大,那群不长眼的瞎贼,竟是对你下手,放心,往后有我在,你只管在草拖横冲直撞就是,闯了祸,愚兄替你解决。”
这交情,没得说了。
庄正思来想去,觉得觉穆铃是个坦诚的人。
立时想到要定制大批量的丝绸。
说完,掏出最后藏在裤腰上的百两银钱,要做定金。
觉穆铃见状,马上拒绝。
“贤弟,我西徵的丝绸,都是阿姐阿妹们亲自织出来的,一向产量不多,你如此信任我觉穆铃,我备感荣幸,但这银钱,你还是先收回去。”
怎地个回事儿?
庄正疑惑,但觉穆铃给了他个大致时日,“你在这个日子过来,咱银货两清,定金这些的,愚兄我信任你,也就不要了。”
庄正信以为真。
带着觉穆铃赠送的香料,回到大荣。
可曲州府那时的买卖也不好做,隔了两三个月,庄正本要依照约定的日子过去,奈何曲州暴雨,拖延了个把月。
等庄正带着歉意与银钱过去时,觉穆铃甚是热情的招待了一番,当问及丝绸时,觉穆铃连声叹气,“我的贤弟,愚兄以为你是爽约了,这西徵连日的天气,我的库房都满了,丝绸等不到你来,只能被我运往王庭售卖了。”
庄正愣住,“一点也没留下?”
觉穆铃亲自带着他与随从,前往库房,看到了仅剩的三四匹,“就这点,还是给我家婆子留着做衣裙的。”
西徵的丝绸,薄如蝉翼,却又软如无物,染的漂亮,还有暗绣纹路。
这等精致的活计,大荣少有。
庄正看完,更是爱不释手,何况觉穆铃给的价钱甚是便宜,四五百里地,运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