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老夫人扭过头去,不愿看着凤真。
“娘娘的恩典,是老三求都求不来的,否则,旁人能到京城里,天子脚下,大展宏图,偏偏他多年龟缩在曲州府,穷乡僻壤的能有何前途?”
听到这话,凤真怒极反笑。
“母亲,三弟不到三十岁,已贵为两州巡抚,军政两抓,这等的尊荣,您尚且觉得不够,母亲啊母亲,您真是大胃口。”
说到这里,凤真浑身泄气。
“我今日不是来同母亲辩驳的,只是给三弟娶平妻之事,如今众人皆知,但我不同意。”
“你不同意?”
贺老夫人一听,也气得站起身来,“那是你亲弟弟的头等大事。”
凤真哼笑,“母亲,您也一把年岁了,别让三弟彻底与您疏离了。”
说完,拂袖而去。
气得贺老夫人在屋里怒斥不停,贺青玲本带着丫鬟来请安,站在吉凤园外就听得里头动静,立时调头,疾步离去。
“夫人,咱不给老夫人请安了?”
“请哪门子的安,老太太正在里头发火,我入门去不就撞她老人家的气头上,与我有何好的?”
“夫人,这几日外头传言,您可听到了?”
贺青玲挑眉,“何事,你说来我听听。”
丫鬟左右看看,眼见无人,才凑到贺青玲耳旁,压低声音说道,“老太太给咱家三公子选中的平妻,您猜是谁?”
贺青玲一听这话,马上止住脚步,转头看向丫鬟。
“这人选,不曾听说,老太太前些时日与我提来,说的可是要尊贵要温婉,慢慢选呢。”
小丫鬟摇头。
“已有人说,皇后娘娘替咱家三公子看中了许总督家的女儿。”
许总督?
贺青玲嘴头紧蹙,略有不解,“许总督,我就认得一个许总督,但他家哪里还有未嫁的女儿啊!”
从前人家二女儿许莹,倒是同老三议过亲,奈何被康德郡王府横刀切来,抢走了老三。
陈年旧事的,如今提及,难掩唏嘘。
“对,就是他家。”
小丫鬟说得有鼻子有眼,甚是笃定。
贺青玲嗤笑起来,“混丫头,你这话去糊弄旁人还使得,若是与再与我胡说,看我不掌你的嘴。”
“夫人……”
小丫鬟有些急切,“奴知您觉得不可思议,奴也是这般想的,可连大人家的婆子都说了,他们连家跟许家是姻亲,早坐实了。”
“你好生说来,这平妻定的许家的,难不成是旁支过继来的?”
小丫鬟抿唇摇头。
“夫人,是许家的二姑娘。”
啥?
贺青玲惊呼,“她是个寡妇!”
小丫鬟瞪大眼眸,一字一顿说道,“可许二姑娘富贵。”
“不可能!”
贺青玲连连摆手,“老太太是谁,正儿八经的黄花大闺女都要挑挑拣拣,那熟过二茬的寡妇,入不得她的眼。”
小丫鬟扶着贺青玲的手腕,努了努嘴,“夫人,外头真的传遍了,说皇后娘娘与太子妃,都请了许二姑娘入宫,后头您猜怎么着?”
“嗯?怎地了?”
“这二姑娘出京了。”
哼!
贺青玲翻了个白眼,“莫要一口一个许二姑娘,人家现在还冠着夫家的姓呢,虽说夫家无人了,但谁也不敢轻看。”
“来日若做了咱们家三公子的夫人,一样得改过来。”
啧!
贺青玲掐了这小丫鬟脸颊一记,“莫要浑说,这断然不可能,老太太不曾与我说,做不得数的。”
小丫鬟叹道,“那许二姑娘奴是不曾见过,但听得府上的人提了又提,都说比三少夫人好,万般的好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