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午时刚过,玄玑长老便已出现在了钱家那气派恢弘的正门之外。
他并未进入府内催促,只是静立于门前广场的一侧。
就这样,一直从正午时分,等到了接近酉时。
而就在酉时将至之时,一个面容精干的中年修士,不疾不徐地自钱家侧门走出,径直来到了玄玑长老面前。
他脸上带着笑容,拱手一礼,语气还算客气:“敢问阁下,可是灵虚观的玄玑长老?”
玄玑长老回了一礼,神色平和:“正是贫道。”
那中年修士闻言,笑容加深了几分,自我介绍道:“在下钱家供奉,姓姚。奉家主之命,特来与长老接洽。”
玄玑长老眸光微动,想起昨日钱多多正是安排的此人,便也回应道:“原来是姚供奉。”
说了一句后,玄玑长老便直接问道:“姚供奉寻我,可是那些前往北境支援的子弟,都已经整备完成?”
姚供奉笑着连连点头,语气带着几分轻松:“不错不错,让长老久等了。所有人员均已按照家主吩咐,精心挑选并整备完毕,如今就等着跟随玄玑长老您,前往北境,为我正道出力呢!”
玄玑长老微微颔首:“如此便好。那...不知这些子弟,现在何处?”
姚供奉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指向西北方向:“为免人多扰了府中清净,也方便统一调度,所有人员都已集结在家族西北方向三十里外的一处别庄之中。还请长老随我移步,前往检视。”
“那便有劳姚供奉带路。”
“长老您太客气了,请随我来。”姚供奉脸上笑容不变,当先驾起一道遁光,朝着西北方向飞去。
玄玑长老袖袍一拂,身形化作一道清蒙蒙的流光,不紧不慢地跟在其后。
... ...
与此同时,远在西洲的许家,一间陈设古朴的密室内,许家现任家主许正宏,正面无表情的独坐在一张宽大的椅子上。
宽敞的房间里没有点燃烛火,取而代之的,是悬浮在半空中的十几颗正散发着柔和暖黄色光芒的珠子。
它们散发出的光芒交织在一起,照亮了密室,也清晰地映出了许正宏此刻的容貌。
只是那原本或许称得上威严的面庞,此刻却布满了深深的皱纹,皮肤也变得松弛黯淡,失去了所有光泽,唯有那一头白发尚且梳理得一丝不苟,还有那挺得笔直的脊梁,还残存着几分昔日家主的气度。
对于许正宏这突如其来的衰老,许家内部早已议论纷纷。
有人私下猜测,是否是这位家主在修炼某种秘法时急于求成,以致走了岔子,元气大伤。
但这个猜测很快便被更多人否定,许正宏执掌许家多年,绝非不知轻重的莽撞之徒。
而另一种更为普遍,也更能引人唏嘘的说法则是,在接连丧子丧女的巨大打击下,彻底摧垮了这位家主的精神,连带着他的肉身也加速衰败了。
基于这种认知,许家长老会中,已有不少人开始暗中推动改任家主的流程。
许正宏如今这副模样,显然已不再适合代表许家,如今只需老祖点头,家主易位便是水到渠成之事。
然而,令所有人大跌眼镜的是,许家老祖在得知此事后,竟一反常态,不仅没有顺势同意更换家主,反而当众肯定了许正宏近期的“辛劳”与“贡献”,明确表示家主之位依旧由许正宏担任,任何人不得再议此事。
老祖的决定,让许多人感到错愕与不解,但老祖积威已久,无人敢当面提出异议。
只是各种猜测与流言,在暗地里涌动得更加厉害了。
而身处漩涡中心的许正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