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虚引,示意玄玑在客位首座坐下,侍女立刻重新奉上灵茶。
而后双方似乎都不急着切入正题,反而在一轮接着一轮的品茶寒暄。
茶过五味,钱多多放下茶盏,这才笑容可掬地切入了正题:“不知玄玑长老今日莅临,所为何事?若有用得着我钱家的地方,但说无妨。”
玄玑道长见钱多多入了正题,也放下茶盏,神色端正了几分,开口道:“钱家主快人快语,那贫道便直言了。
此次前来,实是为北境战事。
如今前线战况激烈,我正道儿郎为涤荡异修,以全天地灵气之循环往复,正在北境苦寒之地浴血奋战。钱家身为三宗五家之一,亦是我正统支柱,故而观中特命贫道前来,请钱家能在此关键时刻,再施以援手,增派力量,以期早日奠定胜局,毕其功于一役。”
钱多多闻言,脸上露出了一丝凝重与赞同之色:“长老所言极是!北境异修,倒行逆施,掠夺天地灵气,实乃我辈公敌。剿灭北境,确非三宗一家之事,乃所有正道同仁义不容辞之责。我钱家虽地处南野,亦不敢忘。这些时日以来,家族库房所出之各类丹药,符箓等,皆已源源不断送往北境,不曾有丝毫怠慢拖延。”
玄玑道长微微颔首:“钱家于物资供应之上,确有心力,贫道代所有修士谢过。如今战局我等占优,然后继之力仍有不足,且异修负隅顽抗,我等每进一步,皆需付出不小代价。当下最紧缺者,已非普通物资,而是能战之修,是有生力量。故而,观中希望,钱家能否酌情派遣部分族中的精锐子弟,前往北境支援,稳固我等优势,争取早日结束。”
“这个嘛...”
钱多多面露难色,手指轻轻摩挲着茶杯边缘,沉吟道:“玄玑长老,非是钱某推诿,实在是我钱家弟子,多精于商事经营,资源调配,于这搏杀斗战一道,经验着实浅薄,修为也参差不齐。贸然送上北境,只怕作用不大,些许伤亡是小,损了我等士气是大。”
说着,他目光看向玄玑长老,随即话锋一转,又继续说道:“不过,既然长老亲自开口,贵观又如此看重,我钱家若再无表示,倒显得不识大体了。这样如何,家族之中,尚有一批经验丰富的子弟。长老若是不嫌弃,钱某可立即着手,调派其中一部分,随长老一同前往北境,听候调遣。”
玄玑道长听着钱多多这番先是诉苦,然后又是慷慨应允的话,面色平静,只是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这才缓缓道:“钱家主思虑周全,既如此,那便依家主所言。有钱家这一批经验丰富的子弟相助,于我等亦是好事。”
见玄玑答应得如此爽快,钱多多眼底闪过一丝疑虑,但面上笑容更盛:“长老体谅,钱某感激。此事我需稍作安排,调集人手,准备行装,还需费些时辰。不如请长老先至客院稍作休息,待一切准备妥当,我再亲自相请。”
“有劳钱家主费心安排。”玄玑道长站起身,又做了个揖并未多言,便在侍从的引领下,从容离开了主厅。
看着玄玑道长的背影消失在门口,钱多多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眉头微蹙。
这位玄玑长老,未免也太好说话了些。
三宗如今压力巨大,作为领头羊的灵虚观更甚。
按常理,对于增援人手之事,绝不会如此轻易满足于他的这番安排。
这其中,似乎透着一丝不寻常的意味。
就在他凝神思索之际...
“报!!!”
一个大嗓门伴随着急促而慌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紧接着,主厅那精美的雕花木门被人哐当一声猛地推开。
一个年轻汉子,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脸上满是惊惶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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