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阮时苒接到节目组助理的电话。
“阮老师,您能过来一趟吗?合同要您签个字。”
“现在?”
“是,李总说宋教授已经看过。”
她犹豫几秒,还是去了。
到了会议室,助理递上文件。
她翻到第二页,眉头一下拧起。
那笔“联合顾问基金”被改了数额。
金额几乎是原来的两倍。
她抬头:“这是谁批的?”
“李总那边确认。”
“这笔钱用在哪?”
“说是后期调研拍摄。”
阮时苒冷笑了一下。
“李总真会做账。”
助理一脸为难:“阮老师,要不您先签,我们后续再调整?”
“你告诉他,这种账我不签。”
她转身就走,脚步踩在走廊的地砖上,每一步都带着冷意。
走到楼口时,电梯门正开。
宋斯年站在里面。
两人对视一秒。
“你果然来了。”他说。
“你早知道?”
“我去查合同。”
“李致远在挑事。”
“我知道。”
“你怎么知道?”
“因为他连我的耐心都在试。”
“那你打算怎么办?”
“先让他以为他赢了。”
“你又打算憋气?”
“不是憋气,是布局。”
她盯着他几秒,忽然笑了下:“宋斯年,你有时候像一块冰,摸着冷,其实里面滚烫。”
他伸手拉住她的手,语气平淡:“你要是怕烫,我就降温。”
“我不怕。”
“那就别躲。”
当晚,他们回到家。
阮时苒坐在餐桌边,拿着合同复印件翻看。
宋斯年洗了手出来,把一杯热水放到她面前。
“李致远那笔钱,我已经打回去了。”
“他肯?”
“他不会。”
“那你——”
“但财务那边现在不敢批。”
她抬头,看见他眼底那种冷静得近乎锋利的神色。
那不是发怒,而是要开始反击。
“宋斯年。”她轻声说,“你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打算忍吧?”
“我发现忍让只会让人得寸进尺。”
“那你准备动手?”
“动脑。”
“我喜欢这回答。”
“那你就配合我。”
“你指哪方面?”
“公开的那种。”
她愣了下,笑:“你要官宣?”
“让他没得玩。”
“那你想清楚,这一官宣,风要重新刮起来。”
“这次我不怕风。”
“宋斯年,你变了。”
“因为我学会了跟你一起站风口。”
她抿了抿唇,没说话。
屋子安静了一会儿。
电视开着,新闻的声音淡淡地传来。
宋斯年伸手,将她的手扣在掌心。
“苒子。”
“嗯?”
“明天的访谈,我会提你。”
“随你。”
“不是随我,是一起。”
“……好。”
第二天,访谈直播。
主持人笑着问:“宋教授,您和阮老师的合作非常成功,您觉得最大的默契来自哪里?”
宋斯年看向镜头,唇角微微一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