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家。
宋斯年正在阳台整理文件。
她走过去,把手搭在他背上。
“今天遇到李致远。”
“他找你?”
“说想谈合作。”
“然后呢?”
“我告诉他,合作照旧,人情到此。”
“做得好。”
“你不问他有没有说什么?”
“我信你。”
“我怕你心里不舒服。”
“我不舒服的,不是他,是你怕我不舒服。”
她怔住几秒,才笑:“那我以后就不怕。”
“你要真不怕,我就真舒服。”
“宋斯年,你的逻辑真不科学。”
“这是情感物理。”
“哪门子物理?”
“共振。”
她笑着摇头:“你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的样子,挺招人喜欢。”
“只招你。”
“那要是别人也被招了?”
“我就改频率。”
“你改得了吗?”
“你信我试试看?”
“我信。”
她笑着抬头,眼神亮得像星。
——
夜晚的风从阳台灌进来,带着城市的热气和远处汽笛声。
宋斯年伸手把她拉进怀里。
“苒子,以后这种风口还会有。”
“我知道。”
“那你会怕吗?”
“我怕。”
“那你怎么办?”
“我就靠着你。”
他低低笑出声:“那我就再靠紧一点。”
风吹过,落地窗上映出两人的影子——
肩贴着肩,静默着,却比任何语言都稳。
第二天早会,院领导照例表扬了项目成果。
但话锋一转:“感情归感情,科研要稳住节奏。别让外界带了节奏。”
阮时苒起身点头:“明白。”
宋斯年也随之站起:“科研本就冷静,我们的关系不会影响数据。”
会议室一片静。
有人低声笑:“这对儿是真敢说。”
等人散去,阮时苒转头看他:“你刚那句‘我们的关系’,说得太响了。”
“分贝控制失误。”
“那下次低调点。”
“低调会被误听。”
“那你想怎样?”
“保持音量,换场合。”
“宋博士,你真是……不怕我被笑话?”
“怕。”
“那还——”
“但我更怕你被误会。”
午后,她在办公室收到一封匿名邮件。
内容很短:
“有些人不该太高调,越亮的地方,越容易被推下去。”
她盯着那行字,沉默。
心里一股冷气慢慢升上来。
宋斯年推门进来,看见她神色不对。
“怎么了?”
“有匿名邮件。”
他走近,看了一眼,眼神瞬间冷了。
“有人在暗地里搞事。”
“我怕牵连项目。”
“那我查。”
“你别乱动。”
“我不动手,我动脑。”
“你打算怎么动?”
“利用他们最怕的——曝光。”
“你还想曝光?”
“曝光匿名。”
她忍不住笑:“宋博士,你现在越来越像社会学家。”
“我只是把他们的恐惧放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