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宗门立足赛第三场就该你上了。”他往演武场东侧努努嘴,那边的帐篷里隐约传来争执声,“青云宗的人又在说咱们是‘野路子宗门’,张强刚才差点跟他们打起来。”
樊正索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青云宗的弟子穿着统一的靛蓝道袍,腰间挂着刻着“青云”二字的玉佩,正对着鲤行宫的方向指指点点。他们的帐篷是上好的云锦搭的,连喝茶的杯子都是羊脂玉的,反观鲤行宫这边,六顶粗布帐篷还是上周从山下坊市淘来的二手货,风一吹就呼呼响。
“别理他们,”樊正索拍了拍吴冕夜的肩,“咱们鲤行宫才建三个月,能在青岚山脉站稳脚就不错了。”话虽如此,心里还是有点发紧——三个月前,他们几个在梦境里偶然发现这片灵气充沛的山谷,一时兴起就建了宗门,连门规都是陈伟照着《蜀山剑侠传》编的。现在参加这宗门立足赛,说白了就是想让那些老牌宗门承认他们的存在。
“阿索!”廖可欣提着食盒从山道上走来,裙摆在草地上扫过,惊起几只彩色的飞虫。她把食盒往石桌上一放,里面是热腾腾的桂花糕和灵泉水,“刚去后山摘的野蜂蜜,给你沾糕吃。”樊正索拿起一块塞进嘴里,甜丝丝的蜜味混着桂花香气在舌尖化开,心里的紧张感消了大半。
“刚才看见黑煞门的人了,”廖可欣压低声音,往演武场西侧瞥了眼,“他们那个叫墨尘的弟子,眼睛红得像兔子,听说练的是吸魂大法,你可得小心。”樊正索握住她的手,她的指尖有点凉,大概是早上起太早去后山了。“放心,”他笑了笑,“我兜里还有你塞的护身符,邪祟近不了身。”
正说着,演武场中央的铜钟突然“当”地响了一声,震得晨雾都散了些。裁判长老站在高台上,手里举着块刻满符文的令牌:“第三场,鲤行宫樊正索对战黑煞门墨尘!”
樊正索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下衣襟,刚要走上场,就被陈伟拽住了。这位元婴期的“宗主”今天穿了件玄色道袍,领口绣着金线云纹,倒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样子,只是说话的语气还是老样子:“等会儿打不过就喊认输,别硬撑。咱们新宗门,丢不起人但更不能丢人。”樊正索忍不住笑:“知道了陈宗主,保证不给你丢脸。”
走上比武台时,脚下的青石板还带着露水的潮气。墨尘已经站在对面了,黑袍罩得严严实实,连头都埋在兜帽里,只露出一截苍白的下巴。他听见脚步声,缓缓抬起头,露出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嘴角勾起个诡异的笑:“鲤行宫?没听过。是哪个山坳里蹦出来的野宗门?”
周围响起一阵哄笑,大多是其他宗门的弟子。樊正索握紧了腰间的佩剑“流霜”,剑身传来微弱的震颤——这把剑还是上周从坊市买的二手货,据说是某位散修用过的,剑鞘上还有个小缺口。“是不是野宗门,打过就知道了。”他沉声说,指尖悄悄摸了摸怀里的平安符。
“有意思,”墨尘低笑一声,声音像砂纸摩擦木头,“正好我缺个练手的,就让你尝尝魂飞魄散的滋味。”话音未落,他突然抬手一挥,数道黑气从袖中窜出,在空中凝成骷髅头的形状,张着嘴就往樊正索面门扑来。
樊正索足尖一点,身形往后飘出丈许,同时抽出流霜剑。剑光一闪,将骷髅头劈成两半,那些黑气落地,竟像活物般蠕动着钻进土里。“雕虫小技。”他冷哼一声,心里却暗自警惕——这邪修的灵力波动比他预想的要强,至少是金丹中期的水准。
“别急着夸海口,”墨尘歪了歪头,黑袍下伸出根惨白的手指,指向看台上的廖可欣,“那小娘子长得不错,等我吸干你的灵力,就把她抓回去当鼎炉。”
这话一出,看台上顿时炸了锅。张强“噌”地站起来,手里的重剑往地上一顿,震得石板都裂了缝:“你他妈说什么!”廖可欣的脸瞬间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