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鲜血染红了枪身的赤月纹,他勒马立在尸身旁,枪尖斜指地面,枪缨在风中猎猎作响。
“杨将军!”杨坚惊呼,却被高颎拉住。
“主公快走!”高颎推着杨坚,向另一侧突围。
混战中,张俊被几名岳家军士兵围住,他看着身边不断倒下的同伴,握刀的手微微颤抖。
打了这么多年仗,他最懂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眼下这局面,再硬拼不过是白白送命。
留着这条命,投了对方未必没有活路,反正当兵吃粮,跟着谁不是混饭吃?
他眼珠一转,突然丢下了刀,“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扯着嗓子喊:“我降!我降!别杀我!我知道周瑜的部署,我能帮你们!”
周瑜瞥见张俊投降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鄙夷,却无暇顾及。
当他们终于摆脱追兵,逃到一处山谷时,回头望去,身后只剩下寥寥几十人。
晨光再次亮起,照在他们狼狈的身影上,泗水之上,战船的残骸仍在燃烧,烟雾弥漫,如同一场未尽的噩梦。
周瑜靠在一棵树上,胸口剧烈起伏。他望着远处河面的火光,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剑柄。
这场仗败得太彻底,从夜袭彭城的顺利,到与杨坚里应外合的顺畅,再到铁锁拦江的猝不及防,一步步都像是落入了刘备的算计。
他自负通晓水战,却在最擅长的河道里栽了跟头,铁锥与铁索的组合,竟是他从未想过的阴招。
高开低走,必胜的局面不知从何时起变得难以控制,一直到现在输得一塌涂地。
战船、士兵、将领,全都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