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知渺情绪不高,但精神看着还可以,陈纾禾这才稍微松了口气。
她和徐斯礼一样,都怕时知渺扛不住,旧疾复发。
陈纾禾走上前,接过她手中蒲公英的绳子:“渺渺,你别听薛昭妍那个疯女人胡说八道,她那种人嘴里说出来的话,没一个标点符号能信的!”
“你要是真因为她那些话自我怀疑,那才是中了她的圈套!”
时知渺跟在蒲公英身后,声音沉闷:“可事实就是,因为我的操作失误,导致肖达明的死亡。”
陈纾禾毫不犹豫地反驳:“什么叫‘失误’啊?手术台上本就没有100%成功,但凡动刀,就是伴随着意外和风险,这是每个医学生入学第一课就知道的常识,你别自己钻牛角尖!”
“我说难听点,哪个医生手里没几条人命?”
陈纾禾永远是这样,毫无条件、毫无保留地支持她。
时知渺心口温热,对她微微笑了笑,轻“嗯”了一声。
“那徐斯礼有没有跟你说,那场手术到底怎么回事?”陈纾禾也是看她状态没有很差,才敢问。
时知渺便把昨晚徐斯礼告诉她的,关于四年前肖达明手术的来龙去脉,原原本本地跟她说了。
陈纾禾眉头紧锁:“是这么回事啊……所以,薛昭妍之前在我们面前演的那出戏,说什么她和徐斯礼真心相爱,为了让徐家同意她生下孩子,徐斯礼才不得不听从家里安排娶你,完全是假的?”
“挖趣!我们当时太草率了!被她的演技骗得团团转,早知道就该去找徐斯礼对质,白白难过了那么久!”
她就说!薛昭妍的话,没一个标点符号能信!
时知渺摇头:“但就算,我们当时去问了,徐斯礼否认,我们大概率也不会信。”
陈纾禾想了想,点头认同:“那倒也是,他那时候在你我眼里就是个渣男,说什么我们都觉得是在狡辩。”
就比如,徐斯礼解释过,薛昭妍只去过徐氏集团两次,他也不知道保安和前台为什么会把她当成总裁夫人?但她们都觉得他是狡辩,觉得没有他授意,保安和前台怎么会这么认为?
可实际上,就是保安和前台太想进步了,乱拍马屁——其实只要仔细一想就知道,徐斯礼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跟保安和前台介绍,“这是我的太太”呢?
这时,蒲公英走累了,转头用脑袋蹭了蹭时知渺的膝盖。
时知渺蹲下身,捧住它的脑袋揉了揉,微微一笑:“不过,也多亏薛昭妍当时撒的谎,要不然我也不会难过到跑去我家旧宅遗址,更不会捡到蒲公英。”
“昨晚我整个人都很混乱、不知所措、感觉三观都碎了、天也塌了……但早上起来,看到徐斯礼带来蒲公英,蒲公英吐着舌头摇着尾巴地扑向我,我突然就清醒了很多,觉得没什么事情是不能面对的。”
本来就没什么……再绝望,难道还有她十五岁那年,爸妈一起葬身火海,她一夕之间家破人亡,来得绝望?
再绝望,难道还有她刚得知自己怀孕,就撞破徐斯礼“出轨有女儿”,她还不得不打掉自己孩子来得绝望?
再绝望,难道还有那一年冬天,她抑郁症复发,万念俱灰,拿刀割了自己的手腕,想要彻底解脱来得绝望?
没有吧?现在的事态,都还没到这些地步吧?
何况这次她身边有徐斯礼、陈纾禾、梁若仪、蒲公英,所以她觉得自己是可以面对的。
时知渺突然有点“庆幸”,自己的心理抗压能力,从小就锻炼出来了。
“对!就得是这个心态!”
陈纾禾立刻打了个响指,“咱们都是二十几岁的大女人了,怎么能被这点挫折和风波打败?我们要信奉老祖宗说的名言,兵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