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了极致的恐惧。
“黄爷爷…饶命…饶命啊!”赵秋雨更是吓得魂飞魄散,涕泪横流地求饶。
黄云辉充耳不闻,眼神冰冷如铁。
他拖着两人来到最大的一坨冻牛粪前。
那牛粪冻得像块黑石头,表面坑坑洼洼。
黄云辉手臂猛地发力,先将还在哭嚎的赵秋雨拎了起来,对准那冻牛粪的顶部,狠狠摁了下去!
噗叽!
赵秋雨的脸结结实实砸进了冻牛粪的凹陷处!
冰冷的、带着浓烈腥臊气的粪渣子瞬间糊满了他的口鼻!
“唔唔唔!”赵秋雨四肢疯狂地挣扎,却挣脱不开那只铁钳般的手。
只能发出沉闷窒息的呜咽,粪水顺着他的脸往下流,恶心得他胃里翻江倒海。
紧接着,黄云辉如法炮制,把还在痛苦呻吟的赵春雷也拎了起来,对准旁边另一处凹陷,狠狠摁了进去!
“呃!”
赵春雷被冰冷的粪块和浓烈的恶臭一激,差点背过气去,碎裂的鼻梁更是疼得他死去活来。
两人上半身几乎全被摁进了冻牛粪堆里,只留下两条腿在外面徒劳地蹬踹着,发出沉闷的挣扎和呜咽声,场面既狼狈又解气!
黄云辉这才松开手,看着两个在粪堆里蛆一样扭动的家伙,嫌恶地拍了拍手上的灰。
他转身,大步走到场部办公室门口,那里挂着一面用来召集人开会的破铜锣。
黄云辉抄起锣槌,深吸一口气,运足了力气,对着那面铜锣就狠狠敲了下去!
当当当!
一声震耳欲聋、撕裂寒夜的锣响,猛地炸开!
在寂静的向阳沟农场里疯狂回荡!
急促而响亮的锣声,一下接着一下,像警钟般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都起来,抓贼,抓破坏生产的贼!”
破锣声跟催命符似的,在死寂的夜里炸开了花!
黄云辉的吼声穿透力十足,震得场部那破窗户纸都嗡嗡响。
“咋回事?”
“谁敲锣?”
“贼?哪儿有贼?”
各屋的油灯次第亮起,昏黄的光晕里人影晃动。
很快,杂乱的脚步声和惊慌的询问声就朝着场部办公室涌来。
郑春风披着件旧棉袄,趿拉着鞋,第一个冲了出来,手里还拎着根烧火棍,脸上睡意全无,只剩下惊疑不定。
“黄同志?咋了?贼在哪儿?”
他话音刚落,身后呼啦啦涌上来一大群人,男女老少都有。
手里拿着锄头、扁担、擀面杖啥的,火把也点起来了,把场部前头照得一片通明。
大伙儿的目光顺着黄云辉指的方向扫过去。
嘶!
所有人都倒抽一口凉气,眼珠子瞪得溜圆,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只见育苗棚旁边,那堆白天刚铲出来、冻得跟黑石头似的牛粪堆上,趴着两个人!
不,是摁着两个人!
赵春雷和赵秋雨!
这哥俩上半身几乎全被死死摁在冻牛粪那坑坑洼洼的凹陷里,只留下两条腿在外面。
二人都跟上了岸的鱼似的,徒劳地扑腾着,发出头撞地的闷响,那叫一个狼狈不堪!
脸上、头上糊满了黑黢黢、湿漉漉的粪渣子,腥臊恶臭味儿隔老远都能闻见。
赵春雷鼻子那块更是血肉模糊,血和粪混在一起,简直没法看。
“哎哟我的老天爷!”郑春风手里的烧火棍差点掉了,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声音都劈.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