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
屋子里很安静,只有纸张翻动的沙沙声。
林晚秋的心又提了起来,下意识地抓紧了黄云辉的手。
黄云辉捏了捏她的手心,示意她安心。
女干部看完材料,推了推眼镜,目光在两人年轻而坚定的脸上扫过,严肃的表情终于缓和了一些。
她拿起钢笔,蘸了蘸红墨水,在一式两份、印着庄严国徽的硬纸证书上,分别工整地写下了名字:
男方:黄云辉。
女方:林晚秋。
接着,她拿起一个方方正正、刻着婚姻登记专用章的红色印章,在印泥盒里用力按了按,然后,稳稳地、清晰地盖在了两张证书的右下角。
啪!
啪!
两声清脆的印泥落纸声。
鲜红的印泥,像两朵怒放的花,绽放在崭新的证书上,无比醒目。
女干部把两张证书分别递给两人,脸上难得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意:“好了。恭喜二位同志,正式结为革命伴侣!”
黄云辉和林晚秋几乎是同时伸出手,接过了那两张沉甸甸的证书。
硬硬的纸面,温热的触感。
上面,两个人的名字,并排而立,紧紧依偎。
鲜红的印章,像一团燃烧的火焰,也像一颗赤诚的心。
崭新的一页,就在这鲜红的印记下,缓缓展开。
他转头看向林晚秋。
林晚秋也正打开自己那张结婚证看着,长长的睫毛微微颤着。
她抬起头,正好对上黄云辉看过来的目光。
那目光,滚烫,带着毫不掩饰的欢喜和坚定。
周围是震耳欲聋的欢呼和掌声,锣鼓还在咚咚锵锵地敲。
可这一刻,两人的世界里,仿佛就只剩下了对方。
林晚秋的脸颊飞起两朵红云,比天边的晚霞还好看。
她看着黄云辉的眼睛,嘴角弯起一个温柔的弧度,轻轻点了点头。
黄云辉也笑了,伸出手,紧紧握住了她的手。
这一刻,所有的辛苦和危险,都值了。
结婚证打了,接下来就要选个日子办酒席结婚了,正好也让屯儿里热闹热闹。
算是双喜临门。
不过眼下还要更要紧的事情。
钢铁炼出来了,得先送去给部队过眼。
这露脸的任务,自然就交给了黄云辉去。
他是领头的人,更是炼钢的大功臣,所以自然该他去送。
这也正合黄云辉的心意。
要是能搭上部队这条线,没准以后林晚秋的父母还能更快平反。
拖拉机突突突地开进分场,后头挂了个大拖斗。
胡卫东带着七八个壮小伙,喊着号子,把一块块冷却好的、沉甸甸的黑铁疙瘩往拖斗里搬。
“小心点!别砸了脚!”
“这块放这儿!稳当!”
“好嘞!齐活!”
众人七嘴八舌,忙得热火朝天。
铁块子垒得整整齐齐,用粗麻绳捆了好几道。
黄云辉检查了一遍,又用油毡布把铁块子盖得严严实实,防止路上淋雨生锈。
“云辉,路上小心点!”张东来拍着黄云辉肩膀,脸上是掩不住的喜气:“这可是咱公社的脸面!给部队首长好好汇报汇报!”
“放心吧社长!保证完成任务!”黄云辉跳上拖拉机驾驶座旁边。
胡卫东麻溜地爬上了拖斗,抱着杆土枪,一脸严肃地当起了押运员。
“走咯!”拖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