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羞辱和愤怒让他脑子嗡嗡作响。
天塌了!
他以为的倒霉蛋,竟然摇身一变成了骑在他头上的领导?
“吵吵啥!吵吵啥呢!”一个负责指挥洗煤的老工人皱着眉走过来,手里还拎着个铁皮桶。
见是黄宏隆在闹事,当场眼一瞪,眉一横的,就动怒了。
“黄宏隆!你他娘的不赶紧干活,杵这儿跟领导炸刺儿呢?活腻歪了?”
“对着黄指挥吆五喝六?谁给你的胆子?黄技术员是你能指指点点的?”
“咱这炼钢炉子能立起来,黄技术员和林技术员那是头功!赶紧滚去洗煤!再磨洋工,晚饭别吃了!”
老工人嗓门洪亮,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我…我…”黄宏隆被骂得哑口无言,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羞愤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怨毒地剜了黄云辉一眼,那眼神像是淬了毒。
“行…行!黄云辉!你给老子等着!”他咬牙切齿,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过两天!过两天奶奶他们就到了!我看你这个技术员还怎么装!”
“老子到时候看你这个不孝子还怎么顶替优秀知青的光环!到时候有你好看!”
他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带着扭曲的恨意。
“呵!”黄云辉轻笑一声,连眼皮都懒得抬:“堂哥,你还是先操心操心,怎么把你那堆煤洗出来吧。工头等着呢。”
说完,他不再看黄宏隆那副要吃人的表情,对着胡卫东随意地招了下手。
“卫东,走,去看看石油钻头草图弄好没。”
“好嘞哥!”胡卫东响亮地应了一声,临走前还不忘对着面如死灰、气得直哆嗦的黄宏隆,做了个极其夸张的鬼脸。
黄宏隆站在原地,浑身僵硬,像根被霜打蔫的茄子。
周围那些毫不掩饰的嘲笑目光和窃窃私语,像无数根针扎在他身上。
黄宏隆那通憋屈,像块烧红的炭,闷在胸口滋滋作响。
他咬着牙,发了狠地刷煤,刷得煤渣子乱飞,溅得旁边知青直躲。
“有病吧?”
“就是,拿煤撒什么气…”
嘀咕声钻进耳朵,黄宏隆脸更黑了,只能把头埋得更低,心里那点恶毒的念头翻来覆去:“等着…奶奶快来了…到时候…看你怎么神气!”
接下来的日子,老鹰岭下就跟烧开了锅似的。
炉子砌好了,黑亮亮的煤块子堆成了小山。
点火那天,张东来亲自举着火把,塞进炉膛口。
呼啦一下!
橘红的火苗子猛地窜起来,舔着新砌的耐火砖,映得周围人脸膛都红彤彤的。
“开炉咯!”胡大军扯着嗓子吼了一声。
热气扑面,烤得人发烫。
黄云辉和林晚秋成了最忙活的人。
黄云辉带着胡卫东和几个机灵点的汉子,围着炉子转悠,一会儿看看风道,一会儿指挥着往里添焦炭和铁矿石。
林晚秋则领着几个知青,拿着小本本,仔细盯着炉温计,掐着时间算加石灰石的分量。
“黄技术员!风压够不够?”
“林技术员!这温度行不行?”
“再加点焦炭!”
众人七嘴八舌,喊声不断。
黄宏隆缩在锅炉房那边,远远瞧着炉子那边热火朝天的景象,黄云辉和林晚秋被一群人围着问这问那,心里那股酸水咕嘟咕嘟直冒泡。
他故意把煤铲子摔得咣当响,对着旁边刷煤的知青阴阳怪气:
“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