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绳栓着的黄铜钥匙,递给黄云辉。
“给!那间瓦房!门锁有点锈,使点劲。里面有点乱,你自己拾掇拾掇。缺啥少啥,明天跟我吱声。”
“谢谢队长!”黄云辉接过钥匙,入手冰凉沉甸甸的。
“谢啥,好好干!早点把西头那柴油机整明白是正事!”胡大军摆摆手:“行了,赶紧收拾收拾歇着吧,明天还有得忙!”
送走胡大军,黄云辉捏着钥匙,借着月光走向场院边那几间红砖房。
最边上那间,窗户黑洞洞的。
锁果然有点锈,他使劲拧了两下才打开。
推开门,一股子灰尘和霉味扑面而来。
月光从窗户照进来,能看见屋里堆着些破筐烂绳、废弃农具,墙角还有几个麻袋,不知道装的啥,地上积了厚厚一层灰。
“嚯,够埋汰的。”黄云辉嘟囔一句,把铺盖卷和破包先放门口。
他也不急着收拾,反手把门关上,插好门栓。
屋里黑漆漆的,只有窗户透进来的微光。
他心念一动,意识沉入空间。
那方神奇的土地上,意念如臂使指。
一小片平整好的黑土地,旁边放着几小包种子。
麦种、稻种,还有小葱、白菜、萝卜的菜籽。
念头一起,种子就像被无形的手均匀撒进土里,随即土垄自动覆盖,轻柔得如同春雨润物。
眨眼功夫,半亩水田泛青,一小畦菜地也冒出了嫩芽的轮廓。
“成了。”黄云辉心里踏实了。
有了这源源不断的产出,再加上修理的手艺,在这红旗分场,日子差不了。
幸好当时选择正确,有了这自动播种。
不然十亩地的农活儿,能把他直接给累死!
意识回归现实,他开始干活。
空间里存着的家当正好派上用场。
搪瓷脸盆,暖水瓶,铁皮水壶,煤油炉子,小铁锅....
都是新崭崭的。
他麻利地把这些家伙什从“破布包”里掏出来,摆在墙角清理出来的一块空地上。
又从空间角落里翻出块厚实的蓝布,抖落开当桌布铺在几个摞起来的破筐上,权当桌子。
再掏出个印着“为人民服务”红字的搪瓷缸放上去。
最后才把铺盖卷打开,铺在屋里那张还算结实的旧木板床上。
虽然屋子还空荡,灰尘也没扫干净,但有了这些日常家什,立刻就有了烟火气,像个能住人的地方了。
比那臭烘烘的大通铺强百倍。
黄云辉打了盆水,胡乱擦了把脸和手,脱了外衣往床上一躺。
硬板床硌得慌,但他心里美滋滋的。
听着窗外呼啸的北风,想着空间里那片悄然生长的绿意,眼皮子越来越沉。
赶了一天路,他很快就打起了呼噜。
这一觉,睡得格外踏实。
第二天一大早,尖锐的哨子声就在知青点大院里炸响。
“嘟嘟嘟!”
“集合!全体集合!动作快!”
胡大军那大嗓门比哨子还响,穿透了清晨的薄雾和寒气。
黄云辉从硬板床上睁开眼,神清气爽。
他麻利地穿好那身洗得发白的蓝布棉袄,推开吱呀作响的瓦房门。
冷风扑面,带着泥土和霜冻的气息。
大通铺那边,男知青们正乱哄哄地往外涌,一个个睡眼惺忪,缩着脖子,嘴里哈着白气。
女知青们也揉着眼睛从对面土房出来,王盈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