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所瞩,那枚符文顿时化作一道流光,没入眉心间那一道血色剑痕之内。
咔嚓咔嚓,漫空指针转动之声接连不断,魔再度回到了那处满布各类钟表的大屋之内。
下一场挑战即将开始。
魔知道自己将要面临的危险,但,他没有选择。
脚步迈出,身影已然消失。
此刻,在这座满布诡异钟表的大屋之外,原本那条沸腾的街道已然恢复了平静,淡淡的雾气漂浮,暗绿色的街灯闪烁着魅惑的鬼眼,周边没有一点声音,安静到可怕。
其实,在这一条不知其所长的街道之外,在整个无穷无尽的虚空之中,一层一层,正纵横交错着无数条街道,形成了无数个空间网格,织成了一座无法想象的巨大蜂巢,牢牢锁死了这个神秘世界。
这个世界太大,魔小得如一粒尘埃。
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
只是此刻,魔再度不能动了,他就像一块石头,被严丝合缝镶嵌在一堵墙上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他完全失去了动作能力,便连眨眼都不能,那种绝对封闭的力量将他的周身毛孔都压迫得闭合了起来。
令人恐惧的是,这一堵墙并非是用一块块石头堆砌而成,而是以一具具人的身体拼凑起来,每一具尸体的动作和表情看起来都极其惊恐,他们分明是看到了生平最为恐惧的东西,故而在进入这里之初,各种表情就被生生凝固在了这堵人墙之中。
这堵墙的另一个可怕之处在于,从上往下,自左向右,完全看不到边际,且,这堵墙并非是死的,而是活的,只不过你的肉眼很难发现它是活的,其实它每时每刻都在移动,从上往下,从左向右,如沙漏中的沙粒一点点流逝,越接近下层,一个个人的躯壳就会被一点点压迫变小,使得那一张张面孔看起来便愈发惊悚。
向下望去,无穷无尽的躯壳最后被压迫得如同一颗颗砂砾那般大小,可以想象,这一堵流动的墙体中到底禁锢了多少个人类躯壳!
魔的耳中,在他被镶嵌在这堵恐怖之墙内的一刻,便听到了一滴一滴水滴之音,起初很轻微,很缓慢,随着时间的推移,滴漏之音明显在加快,声响也变得越来越大。
魔身不由己随着这一面墙的活动而活动,即便他拥有无与伦比的推演能力,一时间也束手无策。
只不过他的表情毫无凡俗人类的情感特征,他就像一块真正的石头,冷酷无情,如此,就显得他与这堵墙中的每一个躯壳都格格不入,而这堵墙中的种种负面情绪,一时间潮水涌来,对魔施加了强大的精神威慑。
只不过这种精神攻击,对于魔,毫无用处。
这个时候,黑色斗篷出现了,他悬浮在魔的对面虚空,空洞的眼神呆呆看着魔,渐而,一无所有的眼瞳中,渐渐有了些色彩。
其实,这是魔在通过黑色斗篷的视角,第一次仔细审视这一堵诡异的墙面。
唰!
黑色斗篷突然出刀,他看似在攻击墙面,不如说是在攻击虚空。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动作幅度越来越小,宛若在雕刻一件作品,愈发细致入微。
起初还有刀光,到后来,就见黑色斗篷一次次挥动他的刀,没有刀光,也没有声音,看去枯燥而无聊。
滴答,滴答,滴漏之音,犹如丧钟。
魔必须尽快找到破解之法,否则,他将会彻底沦陷在这面浩瀚的墙体中,直至被碾碎成为一粒尘埃。
初靖天,地灵宗,地底。
干涸都黄泉之畔,桑北转身看了灵渡子一眼,一脚跨出,已消失不见。
“融合了智果的力量,并获得了完整态的地斜碑,此子前途无量,有赖他,我却走上了一条未曾设想的道路,这天地造化,不可想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