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下了马车。
梅氏过来给祁让见礼,感谢他特地把晚余送回来。
祁让客气回礼:“我们许久不见,只顾着说话,忘了时间,让夫人担心了。”
梅氏忙道不敢:“殿下刚刚回京,一路奔波劳累,想必十分疲乏,小妇人就不请您进来坐了。”
祁让不动声色地看了晚余一眼,对梅氏请求道:“夜深了,原不该再打扰夫人,但我受了点伤,方才马车颠簸撕裂了伤口,夫人能否容我进去包扎一下再走?”
孙良言闻言顿时紧张起来,刚要开口询问,被祁让一个眼神制止。
晚余愣了下,随即想到祁让之前说有事要和阿娘说,便小小地替他撒了个谎:“是的阿娘,殿下的伤口流血了,看起来很严重的样子,就让他包扎一下再走吧!”
“这……”梅氏看看天色,略微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点了点头,对祁让伸手作请:“殿下请吧!”
“多谢夫人。”祁让道谢,叫了孙良言和另外一名护卫随他进去。
夜色深沉,灯笼昏暗,没有人留意到这个护卫的模样。
直到几个人跟在梅氏身后进了偏厅,丫头点亮了灯烛,梅氏请祁让落坐,让晚余给他沏茶,让丫头去烧热水,自己打算去找些干净的布条,转身出门的一刻,无意中看到了那个护卫的脸,身子蓦地僵住,如同被施了定身术一样定在原地。
那护卫也向她看过来,沧桑的面容,却有着一双温和沉静的眼睛,在与她四目相对的瞬间,那双眼睛迅速溢满了泪光。
“枝枝……”他站着没动,很小声地唤出梅氏的乳名。
梅氏不敢置信地看着他,胸口剧烈起伏了几下,眼泪夺眶而出:“阿兄,是你吗?”
“是我,枝枝,是我。”那人轻轻点头,嗓音发抖。
梅氏失控地哭出声来,像个孩子一样扑进了他怀里。
晚余吓一跳,看着阿娘失控的举动,又转头看向祁让:“殿下,怎么回事,你这个护卫是谁呀?”
“是你舅舅。”祁让语出惊人。
晚余确实被他惊到,瞪着懵懂的眼睛问:“舅舅?我哪来的舅舅?”
“甘州来的。”祁让笑看着她,灯光下眼波温柔如水,“我从甘州给你带回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