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面前失了颜面。
湘儿应下，站在楼阁门口。
舒银柳独自登上楼阁，走到最顶上一层，周围冷意凛然，她拢了拢披风。
凭栏处立着一道窈窕身影，穿着青色织锦夹袄宫裙，外披同色的兜帽披风，奇怪的是周围并没有宫人侍候。
或许贵妃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隐秘事儿要说吧？
舒银柳想着，上前行礼，嗓音放得很柔：“嫔妾见过贵妃娘娘。”
那人没有回头，只是抬手示意她靠前。
舒银柳心头蹦了蹦，又往前走两步，与她并肩。
忽然一阵冷风吹来，掀开那人的兜帽，露出半张侧脸。
不是贵妃！
“宋婕妤？”舒银柳惊得后退一步，“怎么会是你？”
正当她以为是怎么弄错时，宋佩英转过身，薄唇弯了弯：“舒充容，别来无恙。”
那抹笑诡异至极，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脊背，舒银柳立刻意识到自己中计了，那封信根本不是贵妃所写。
“你假传贵妃旨意，约见本主究竟意欲何为？”
“意欲何为？”宋佩英轻笑一声，忽然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可惜我要借一借你这条命了，你可别怪我，要怪就去怪程明姝吧！”
舒银柳吃痛，猛地挣扎：“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宋佩英猛地拽着她往凭栏处拖，“那便去地府好好想想！”
舒银柳半边身子都被压到阑干外，她死命抓着所有力所能及的东西，“你疯了！湘儿！湘——”
呼救声戛然而止，宋佩英一把捂住她的嘴，另一只手狠狠一推！
舒银柳整个人倒翻处阑干，她拼命想抓住什么但无不脱手，指尖擦过冰冷的雕花木阑，指甲断裂。
坠落的一瞬，她看见的是宋佩英俯视的脸，红唇如血，眼里淬着漫不经心的笑。
然后便是天旋地转。
“砰！”
沉闷的撞击声惊得枝上的雪簌簌落下，在一楼静待的湘儿察觉不对劲，呼喊了几句：“主子，主子！”
无人回应。
她急忙朝着重物落地的方向跑去，当她看到眼前一幕，惊得躺倒在地。
“救——”呼救的声音卡在喉咙，后颈被人重重击打，湘儿立时失去意识，昏倒在地。
做完这一切，宋佩英理了理微微褶皱的衣衫，最后看了一眼抽搐的舒银柳，平静离开。
另一边，程明姝因着回宫更衣，一来一回耗去不少时辰，来到御花园已经过了未时。
来到约定好的地方，却不见舒银柳其人，或许她已上了阁楼，程明姝正要举步上去。
而碧萝发现阁楼后方的一抹嫣红，在雪色里极为刺眼。
“娘娘，您看那儿。”
程明姝停了步子，转而向着阁楼后方行去。
碧萝跟在程明姝身边，看到眼前的情形，双腿险些软倒。
楼下雪地里，舒银柳以扭曲的姿势歪躺，身下泅开暗红的血，像雪地里绽开了一朵狰狞的花。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