旨。”
明黄卷轴放入掌中，高盛康将她扶起来，弯腰笑着说：“辛苦贵妃娘娘了，陛下也是不得已啊……”
程明姝浅浅一笑，但笑容不像平日那般温婉，多了些苦涩，“本宫知晓陛下的难处，若能为陛下分忧，让本宫做什么都值得。”
高盛康看着都愧疚不已，陛下与娘娘日益情深，怎的出了这事儿，将两人分开呢？
程明姝又差碧萝给高盛康递了个辛苦钱，临走之际，高盛康压低声音对程明姝说：“陛下让老奴转告给贵妃娘娘，说不会让您就住，待天降甘霖即可回宫。”
程明姝笑了笑，不再言语。
夜色漫过宫墙，景仁宫的蜡烛爆开一朵灯花。
“娘娘，苏才人来了。”碧萝通传时，声音里有压不住的沙哑，听起来像是才哭过。
“嗯，让她进来吧。”程明姝素手执着剪子，亲自剪烛。
苏玉珂走进来时，只觉殿内气氛凝重，宫人都是一副如丧考妣的模样。
她压了压心中的不安，见到程明姝盈盈行礼：“贵妃娘娘晚安，不知娘娘召妾前来所为何事？”
“本宫明日一早就要离宫了。”
苏玉珂瞪大了眼，不可置信：“明日？离宫？是不是朝堂所议的妖妃之事，可那只是传言，未有确凿证据证明娘娘是祸国妖妃，陛下怎么可能让您离宫呢？”
她与平阳伯府撕破了脸，无家世依托，又不似程明姝机敏谨慎，在宫里的耳目有限，对妖妃一事知之甚少。
程明姝盖着她的手背，安抚说着：“陛下也是迫不得已，况且离宫也是本宫自己的想法。召你前来也是有事要交代。”
她顿了顿，看向摇篮床里孩子温软可爱的睡颜，声音放柔了几分，“福福是大皇子，陛下唯一的血脉，本宫是不能带走的，那么必须要择一人来照顾福福。”
苏玉珂拧眉，“照顾大皇子殿下的差事，肯定会成为宫里的抢手活儿，毕竟陛下心中记挂孩子，孩子在哪儿，陛下都会经常去那儿。”
大皇子还那么小，不到一岁就要离开母亲，就算有十多个宫人围着照料，对他也格外残忍。
“你说的无错，本宫料想陛下应会将福福交给太后照料，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是陛下要将福福交给除了太后之外的人，还得你出面劝说。”
她握紧了苏玉珂的手，神色是从未有过的严肃，“切记，一定不要把福福交给宋佩英照料。”
宋佩英早已反应过来她小产与自己脱不了干系，暗中嫉恨，若福福落到她手上，后果她不敢想。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