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中现,就要杀小的灭口啊!
小的们拼死才逃出来…”
“什么?!”
顾盼生脸色骤变,“贪墨漕粮?偷换军粮?李狗蛋,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诬告上官,可是重罪!”
“小的有证据!
铁证!”
李狗蛋从怀里掏出那本沾满泥污的账册,双手奉上,“大人请看!
这是钱扒皮他们记录真实出入库的老账!
里面一笔笔记得清清楚楚!
连前几天刚运到的那批军粮,都被他们掺了七成霉的次粮!”
顾盼生将信将疑地接过账册,就着昏暗的灯光快翻看起来。
越看,他的脸色越是凝重,眼神越是锐利,到最后,手指甚至微微有些颤抖。
这账册记录之详细,数目之巨大,牵连之广,令人触目惊心!
如果属实,这将是震动朝野的大案!
他猛地合上账册,目光如电般射向李狗蛋:“这账本,你从哪里得来的?”
李狗蛋早已打好腹稿,半真半假道:“是码头一个看不过眼的老库工暗中指点,小的们趁夜冒死偷出来的!
钱扒皮已经现了,正全城追杀我们!
大人,您可得为我们做主啊!”
顾盼生盯着李狗蛋看了半晌,似乎在判断他话里的真假。
最终,他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深邃难测。
“好…好一个钱扒皮!
好一个赵德旺(赵员外)!”
顾盼生冷笑起来,语气中带着一丝压抑的兴奋和狠厉:“平日里作威作福,真当这清河县是他们家的了!
竟敢把手伸向漕粮和军粮!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他看向李狗蛋三人:“你们做得很好!
此事若查实,你们便是功!
放心,在本官这里,无人能动你们!”
李狗蛋心里一块大石终于落地,知道这把赌对了……顾盼生动心了。
“谢大人!”
三人连忙磕头。
“不过…”
顾盼生话锋一转,语气变得严肃,“此事干系重大,绝不能操之过急。
钱扒皮背后是赵员外,赵员外又牵扯到府城甚至更高的关系。
单凭一本账册,虽能定罪,但若不能一举将其扳倒,后患无穷。”
他沉吟片刻,道:“你们三人暂且留在衙内,不要露面。
对外,本官会宣称派你们去外地公干了。
这账本,本官要先抄录几份,分别保管。
然后…需得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或者,找到更确凿的…赃物!”
李狗蛋明白,顾盼生这是要稳扎稳打,既要功劳,也要确保自身安全。
他自然没有异议。
于是,李狗蛋三人被顾盼生秘密安置在衙门内院一间偏僻的杂役房里,饮食由顾盼生的心腹亲自送来,与外界彻底隔绝。
接下来的几天,外面风平浪静。
但李狗蛋从送饭人的只言片语中得知,码头那边果然闹翻了天。
钱扒皮像是疯了一样,四处搜查“偷账本的内贼”
,好几个平时不受待见的库工和账房都被抓去严刑拷打,但一无所获。
县衙这边也收到了钱扒皮“请求协查窃贼”
的呈文,被顾盼生以“证据不足,不予立案”
为由轻飘飘地挡了回去。
显然,钱扒皮投鼠忌器,既不敢明说丢了什么,又抓不到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而顾盼生则稳坐钓鱼台,私下里紧锣密鼓地布置着。
这天夜里,顾盼生再次来到杂役房,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却又掩不住兴奋。
“时机快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