壶的余温还在她手上，她却没揉，只是盯着泡面桶上的图案呆。
成彦看着小晚的动作，心里突然有点暖。
刚才光顾着烦躁，居然没注意到小晚的细心：记得她爱吃老坛酸菜，记得她怕酸却需要酸劲提神，甚至记得她喜欢在泡面里加葱花。
指尖捏着笔，又在笔记本上“野草”
那句旁边画了个小雏菊，像小晚琴上的贴纸，然后轻轻叹了口气——好像没那么慌了。
“再等三分钟，面泡透了才好吃，不能太硬，也不能太软。”
小晚抱着泡面桶，跟成彦并排坐在椅子上，没敢多说话，只是偶尔用手指戳戳桶身，“我刚才查了手机，‘味觉辅助创作法’里说，热汤面的蒸汽能刺激鼻腔，帮着打开‘情绪通道’，等会儿你吃的时候，多闻闻香味，说不定旋律就自己冒出来了。”
成彦点点头，没说话，却把笔记本往小晚那边推了推。
小晚赶紧凑过来，手指轻轻划过纸上的字迹，动作轻得像怕把纸戳破：“彦姐，你写的‘野草在砖缝里等晴天’，我觉得可以配个稍微低一点的旋律，像野草慢慢往上长的感觉，”
她一边说，一边用手指在桌子上敲了个慢节奏，“咚——咚——咚，每拍都稍微拖一点，像砖缝里的土有点硬，野草要使劲才能钻出来。”
成彦跟着小晚敲的节奏点了点头，脑子里好像真的有了点模糊的调子。
她拿起笔，在五线谱上轻轻写了个小字组的g音，没再像刚才那样急着往下写，而是跟着节奏轻轻哼了哼——这次没跑调，反而有点像野草在风里晃的感觉。
三分钟很快就到了。
小晚把泡面桶轻轻放在成彦面前的桌子上，还特意把叉子转到成彦顺手的方向，叉齿朝上，怕划伤手：“小心烫，我刚才放了点醋，你不是说老坛酸菜不够酸，得再加半勺醋嘛。”
桶盖一打开，热气“腾”
地冒出来，带着老坛酸菜的酸香、火腿肠的肉香，还有葱花的清香，瞬间飘满了小半个练习室。
成彦看着泡面里的火腿肠被泡得有点胀，皮都绽开了，葱花撒在上面，绿莹莹的，像在白纸上画了笔小清新。
她拿起叉子，挑了一筷子面，吹了吹才放进嘴里——酸劲刚好，面也没坨，嚼起来有韧劲，火腿肠的肉香混在酸菜里，是她熟悉的、能让人安心的味道。
“怎么样？是不是比干坐着强？”
小晚凑过来，眼睛亮晶晶的，像在等夸奖，“我就说吧，吃点热的比硬憋管用，你看你刚才皱着的眉头，现在都松了点。”
成彦嘴里嚼着面，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热气从泡面桶里冒出来，飘到五线谱上，把那些杂乱的墨痕都模糊了，也把她紧蹙的眉头稍微蒸软了点。
她喝了口汤，温热的汤滑过喉咙，带着点辣辣的酸劲，从胃里暖到心里，突然想起小时候妈妈给她煮的胡椒汤——也是这样，暖到喉咙里，就觉得什么困难都不怕了。
“彦姐，你试试哼刚才那个调子，我用吉他给你搭个低音。”
小晚看到成彦的表情放松了，赶紧拿起旁边的吉他，手指轻轻拨动琴弦，试了个g调的低音，“这个调子怎么样？是不是跟你写的词很配？”
成彦放下叉子，跟着吉他的调子轻轻哼起来：“野草在砖缝里，数着日子等晴天……”
这次的旋律没再卡壳，反而像顺着汤的热气飘出来的，自然得像呼吸。
小晚的手指在琴弦上轻轻滑动，吉他的低音裹着成彦的哼唱，在安静的练习室里慢慢散开，像野草在风里轻轻晃。
成彦拿起笔，在五线谱上慢慢写着音符，这次没再划掉，笔尖跟着哼唱的节奏移动，偶尔停顿半秒，也是在找更贴合的音。
小晚弹吉他的动作很轻，怕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