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来的是个名不见经传的乡下道士,陈云从把玩着青花瓷盏,白洁的釉面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层微不可察的细小纹。
陈虞压低嗓子:“少爷,要不要捎个信给二小姐,把影卫调出来?”
说到这儿,陈云从突然挥了挥手,等仆人丫鬟都收拾了八仙桌子退下,屋里只剩下陈虞和他两个人,他才摇头否决了他:“影卫驻守祖地,看护太岁,不可轻举妄动,这点小事,还是别劳烦二姐了。此番梅伯遣我远去松江,我看得出来,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没准就是想让我调影卫出马。阁里面有不少人惦记咱家的立身之本,现在叫影卫出来,万一露出什么破绽,反而不美。”
“这样吧,你去淮水府君庙,给五百两香火钱,然后拿着我的手令,交给庙祝,求一颗珠来,昨晚文德分月,祂应当是醒着。”
陈虞眨眨眼,神色有些为难:“少爷,您昨晚回府太晚,今早巳时才醒,可能还不知道,昨晚府君发狂,搅风作浪,连丁洵和他麾下皂役都束手无策,若非有一道人出了一剑,和乌鹤衣合力劝住了祂,咱家的书铺廊和绸缎廊八成要毁。如今府君余怒未消,您看?”
“你怎么榆木脑袋?府君受了伤,折了面子,你不会带些鲸胶虎骨去慰问?再给祂办场祭神,这样里子面子都有了,总能讨来一颗珠儿。”
陈虞微微颔首,没有反驳。
“对了,家里在登真塔的香火钱还有多少?”
“二十多万两白银。”
“勉强够了,待会儿下了午朝,你去接老爷子的时候,顺带请一道平安符回来。”
“是。”
“还有,给梅伯的妻家捎三万两银子,这次的事,虽然他或有用心,但没他开口,也落不到我头上。等以后进了登真塔,咱用得着人家的地方还多着呢。”
陈云从站起来,陈虞急忙跟着:“那二小姐回家省亲?”
“等我回来再说。况且,哪怕日子提前,爹和爷爷都在,家里也不缺我和大哥。”
说着,陈云从就要往幽静园林中的演武场而去。
但很快,在演武场观瞧野修竞法斗技的陈云从就看到了去而复返的陈虞。
“怎么了?”
“外面来了个女道士,自称是乌鹤衣引荐的玄牝门人。”
“哦?那还等什么,请她进来。莫非.她有什么问题?”
瞅着语气有些异样的陈虞,陈云从感到有些奇怪。
“少爷,这个女人很漂亮,漂亮得有些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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