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斯几乎是立刻向克劳斯递了个眼色，用德语低声说了句：“我需要关于这位孙书记的所有公开资料，立刻。”
晚宴在诡异的气氛中结束。
那位讲笑话的官员还沉浸在自己引的“笑果”
中，丝毫没注意到，欧洲人离席时的眼神，已经从客套变成了探究。
当晚，酒店的总统套房灯火通明。
助手汉斯彻夜未眠。
他通过各种渠道，竟然真的搞到了那场协调会的录音整理稿。
面前的桌上，摊着两份文件。
一份是德语的，一份是中文的。
他戴着耳机，一遍遍地听着录音，将孙连城那些天马行空的词汇，逐字逐句地记录下来，然后进行他自己的“翻译”
。
他的报告，写得极为奇特。
左边一栏是【宇宙书记原文】，右边一栏是【风险管理学译文】。
“企业引力场”
——【区域产业集群的向心力与排他效应模型】。
“潮汐力的撕扯”
——【新兴垄断资本对传统产业生态的颠覆性破坏与非对称性压制】。
“内核聚变改造”
——【旧有企业核心竞争力的深度重构与二次赋能】。
“城市星辰布局”
——【宏观经济展中的系统性风险对冲与多层次产业生态位构建】。
“产业小行星带”
——【旨在缓冲大型企业冲击的中小企业扶持政策与战略缓冲带】。
而最让汉斯震撼的，是那个被所有人当成笑话的“拉格朗日点”
。
“拉格朗日点”
——【在一个多方利益博弈的复杂系统中，通过精密的制度设计，寻找到一个各方驱动力相互抵消的、动态的、低成本的稳定均衡点。
在此点上，系统内耗最小，整体运行最稳定。
】
凌晨四点，汉斯拿着这份报告，敲开了克劳斯的房门。
克劳斯正因为连日的疲惫和失望而辗转难眠。
他披着睡袍，接过报告，本以为又是些令人沮丧的数据分析。
然而，只看了第一眼，他浑浊的眼神就骤然清亮起来。
他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又戴上，仿佛要确认自己没有看错。
他一页页地翻阅，越看，呼吸越是急促。
那份压抑了数日的疲惫与警惕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近乎战栗的兴奋。
他猛地站起来，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手中的报告被他捏得微微皱。
“funden！
91irhabenesfunden！”
（找到了！
我们找到了！
）
他用德语低吼道，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狂喜。
他立刻让汉斯召集所有团队核心成员，到他的套房开紧急会议。
清晨五点，欧陆资本的高管们睡眼惺忪地聚集在一起，不明白生了什么天大的事。
克劳斯站在他们面前，精神矍铄，与几小时前的他判若两人。
他将那份报告高高举起。
“先生们，看看这个！”
他激动地说，“我们这几天听了什么？听了15的增长率，听了千亿产值的许诺，听了不惜一切代价的豪言壮语！
那是什么？那是冲向悬崖的引擎轰鸣声！”
他指着报告。
“而这里，在这份被所有人当成笑话的讲稿里，我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了刹车！
看到了方向盘！
看到了罗盘！”
他用一种咏叹般的语调说：“我们终于找到了！
在整个北莞，我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