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晚见林亨接过案卷,这才转头对不敬笑道:“你这小和尚,前番在江南分别,硬说要寻个清净地方参禅,怎么眼见就要到腊月了,反而在京畿搅和命案?”
不敬双手合十念了声“阿弥陀佛”
,声音里带着些许无奈,他看了眼刘惑,才接着道:“非是小僧要掺和,实在是这案子找上门来。
昨日大雪封门,我们想着在这客栈待上一天,明日才赶路,哪承想碰上这桩案子,人命关天,总不能不管。”
趁着林亨低头查看案卷,不敬起身将刘惑引到跟前:“这是我好友刘惑,松江府解元,诗词剑法都是一绝,江湖上人称‘诗剑双绝’。”
刘惑对着李晚拱手道:“在下刘惑,见过姑娘。”
他只觉这女子穿着男装,异常华贵,眉宇间藏着股说不上来的魅惑,与不敬关系极好,却不知其身份。
李晚歪着头看他,杏眼弯成两道月牙道:“早听闻松江府出了位奇才,诗词能让江南文人搁笔,剑法更是了得,今日一见,果然是朗目星眉,不似寻常书生。”
刘惑闻言微怔,刚要再问,却听李晚轻描淡写补了句:“小女子李晚,在悬镜司做个巡察。”
刘惑这会儿着实有些惊讶,他实在是想不到那专查江湖中大案的悬镜司巡察,自己会接连遇到两位。
三人寒暄几句,不敬便主动说起昨日案情,语气也沉了些。
李晚越听眉头皱得越紧,她先前在悬镜司看过案宗初稿,只当是普通的案子,后来看见有高手,也只以为又是哪家高手突破失败,歇斯底里,走火入魔。
这事情在江湖中传得少,那是怕引起人的恐慌,实际上那些卡在宗师之前不得寸进之人多会在没有希望之前奋力一搏,结果都不怎么美妙,自己经脉尽断而亡的还算好的,那些疯了的才算糟。
她入职悬镜司不过小半年,这样的案子她已经处理了不下三起。
所以有这样的想法不足为奇。
只是现在听着小和尚讲过两起案件的现场,顿推翻了她的想法。
那些人虽然也会杀人,但绝不会如此残忍,这做法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熟悉的感觉。
李晚正思索那熟悉感觉的来源,此时林亨已将卷宗翻完,指尖在纸页上轻轻敲击。
他先前见不敬与刘惑形影不离,只当这一僧一俗是以刘惑为主,此刻才觉不对,不敬能与悬镜司巡察,李将军的妹妹交好,且说起案情时条理清晰,绝非普通游方僧人;再想起李晚方才的语气,这和尚的本事恐怕远不止“会些武功”
那么简单。
林亨放下卷宗,对李晚拱手道:“李巡察,本官已看过卷宗,不知你对此案可有想法?”
李晚抿了口笑道:“此案本是大理寺与悬镜司联手,不过小女子今日来,一是送卷宗,二是实在厌烦了京中腊月的应酬。
家兄总拉着我去拜会官员,倒不如来镇上躲个清静。
至于案情,还得听林寺丞的高见。”
她虽与林亨平级,却知大理寺查案更重证据,不愿先抢了话头。
林亨闻言心中一松,他本怕两部门因权责起争执,如今见李晚如此知进退,便直言道:“李巡察过谦了。
悬镜司熟稔江湖路数,后续查访还需你相助。
不过就卷宗来看,有两点可辨。
其一,卷宗上提及的几位用掌高手,虽武功与凶手相近,却无一人有这般‘冷静的疯狂’,昨日本官与仵作验尸,现凶手杀人时故意将现场弄得血肉模糊非常可怕,却又打扫的非常干净,半点线索也没有留下,这绝非寻常莽夫;其二,卷宗上这失踪的富商或为突破口。”
说罢,他伸手指向卷宗上一个名字道:“京畿富商虽多,符合‘五十岁左右、家境富贵、近期夫妻皆失踪’的,唯有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