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敬只觉此事透着蹊跷。
眼前的局面,雷谕与王恢都可以处理自不必说,便是刘惑,或是对付那新罗婢都绰绰有余,哪轮得到悬镜司巡察亲自动手?想来这位玉大人定是藏着不为人知的算计。
那新罗婢眼波流转,见玉簟秋衣袂轻扬,虽瞧不出深浅,却也不肯示弱,脸上寒意凝作霜花,脆生生道:“想不到这位姐姐竟也藏着这般身手,既如此,便请姐姐赐教!”
玉簟秋从昆仑奴身后缓步走出,指尖轻轻拍了拍那黑奴的背脊,语气平淡,漫不经心地说道:“论本事,你本不配与本巡察动手。
只是这些年奔走四方,身边竟无一个合心意的贴身婢女,终日与些粗莽男子为伍,倒也腻了。
今日见你尚有几分灵气,便给你个机会,如这昆仑奴一般,留在我身边做事,如何?”
新罗婢闻言,脸上寒意不知为何倏然化开,绽出一抹娇媚笑容,眼波如春水般荡漾,不敬却瞧着有着虚假,应该又是那不知名的魅惑之术。
“多谢姐姐抬爱,只是妾身乃西方魔教中人,手上沾过的血腥,怕是要污了姐姐的清誉,姐姐当真敢用?”
西方魔教?”
玉簟秋嗤笑一声,眸光里带着几分不屑。
“你们那镇派绝学《六欲心经》,当年还是你们教主亲自捧着送到悬镜司存档的,司里上下翻看过的没有十个也有八个,只可惜通篇尽是虚言假语,说的都是如何引动人心底欲望的法子,无聊得紧,悬镜司上下竟无一人愿学。
你这女子,能将媚术融在举手投足间,也算有些悟性,跟着我,总好过在江湖上东躲西藏,抛头露面强。”
话音刚落,新罗婢脸上笑容愈浓烈,眼尾眉梢都浸着勾人的春意,周身隐隐泛起一层薄雾,《六欲心经》中的魅惑之术已运至极致。
场中瞬间响起一片急促的呼吸声,几个定力稍差的汉子,脸色涨得通红,脚下已不由自主地往前挪了半步,若非先前不敬念过几句佛号,涤荡他们心灵,此刻怕早已如饿狼般扑了上去。
不敬见状,正想再度开口,却听新罗婢柔声道:“姐姐一片心意,妾身自然心领。
只是投靠之事,终究不能凭几句空话便定了……看招!”
“看招”
二字出口,话音未落,新罗婢足尖在青砖上一点,身形如陀螺般旋起,鹅黄裙摆翻飞如蝶翼,左手腕猛地一振,天蓝色彩带如离弦之箭射向玉簟秋心口,彩带顶端金铃“叮铃铃”
急响,初听清脆如泉滴石,转瞬便裹着一股黏腻邪气,竟似有形之物般往人耳中钻,要勾得人魂魄离体。
未等天蓝彩带及身,她右手水红彩带已如毒蛇吐信,自袖中窜出,银铃与金铃交叠,一尖一糯,音波织成张无形罗网,彩带末梢隐现寸许寒芒,斜刺玉簟秋肋侧“章门穴”
。
这手“双丝缠魂”
,是她苦心钻研,将魅术与招式结合的阴毒功夫,寻常江湖人莫说抵挡,单是这铃音入耳,便已心神摇荡,失了招架之力。
玉簟秋眼中含笑,满意地点了点头,似乎是验货成功,十分喜悦。
双铁尺从袖口再度滑出,不敬这次看得分明,那尺长约尺半,通体乌沉沉的,刻在其上的云纹本是暗纹,此刻映着屋内的灯火,竟显得锐利如刀锋。
她不闪不避,左尺斜挑,尺尖精准架住天蓝彩带顶端的金铃,腕力微沉,便如卸去千斤重担般,将彩带的急劲卸去八成,金铃撞在铁尺上,“铛”
的一声变了调门,那股勾魂的邪气瞬间散了大半;右尺同时横斩,“嗤”
的一声轻响,尺身如切豆腐般,将水红彩带拦在寸许之外,银铃受尺风激荡,“哐当”
一声撞在青砖上,滚出数尺远,再不出半点声响。
这两招举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