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不敬第二声报数紧随而至,如同催命符。
“平——剑——势!”
刘惑身子刚一落地,剑势已转!
长剑平平递出,毫无花巧,这一剑唯有一个字。
快!
快得越了目力所及!
剑光仿佛凭空消失,只在众人视网膜上留下一道灼目的银亮残痕,如同撕裂夜幕的流星!
那持铜锣为盾的僧人,只来得及将铜锣下意识地挡在身前。
“嗤——!”
一声轻响,精铜打造,之前数次抵挡了刘惑长剑的厚实锣面竟如薄纸般被洞穿!
剑尖凝着一点寒星,精准无比地停在他喉结皮肤之上,毫厘不差。
皮肤完好无损,然而一股凌厉无匹的剑气却透体而入,瞬间绞碎了他的喉骨经络!
“嗬…嗬…”
僧人喉中出破漏风箱般的响动,铜锣“哐当”
一声脱手坠地。
那恼人的眩目光影与燥人的金锣之声戛然而止。
场中只剩下几个唢呐还在出不成调的“呜呜”
悲鸣,更添几分诡异死寂。
阵势再破一角!
“三!”
不敬的报数声不带丝毫烟火气,似乎只是普通的通报。
另一边同伴接连毙命,那红衣僧众竟无悲无喜,唯有眼中凶光更炽,将妖僧法旨奉为圭臬,攻势愈酷烈!
六杆经幡挟着裂帛狂风,化作一片遮天蔽日的五彩棍影,趁刘惑剑势将收未收、旧力已尽新力未生之际,朝着他顶门、双肩、腰腹狠狠砸落!
劲风呼啸,几乎封死了他所有腾挪闪避的空间。
刘惑依旧平静,即便那棍劲临身亦是丝毫不慌,就在千钧一的刹那,他身形不退反进,足尖如蜻蜓点水般在地面一旋,整个人竟如陀螺般迎着漫天棍影旋身而起!
长剑并未硬格,只在腰间划出一道浑圆无瑕的银弧,剑脊轻巧无比地贴上数根幡杆。
“荡——剑——势!”
四两拨千斤的妙劲骤然勃!
那看似势大力沉的六杆经幡竟被这轻飘飘的一剑引得互相磕碰,棍影顿乱,力道彼此抵消,反震得持幡僧人手臂酸麻,阵形微散!
“四!”
报数声未落,刘惑旋身之势已至顶点!
“落——剑——势!”
他如雄鹰捕兔,自半空疾坠而下!
长剑化作一道匹练也似的寒光,横空扫过!
快、狠、准!
剑光过处,三名僧人身形剧震,颈间血线乍现,哼也未哼一声便颓然栽倒!
“五!”
不敬此刻的声音如同催命的更漏。
剩余三名经幡僧目眦欲裂,同声厉喝,双臂猛地一抖!
那丈余长的经幡幡杆如毒龙出洞,幡布卷缠如枪,带着尖锐的破空厉啸,分取刘惑面门、膻中、丹田三处要害!
与此同时,两柄唢呐刀如附骨之疽,带着那扰人心魄的“呜呜”
鬼啸,自刘惑身后死角袭至,直取其背心命门!
刘惑竟对身后致命偷袭不闻不问,面容沉静如水,长剑在身前倏然挽出三朵碗口大的森寒剑花,精准无比地迎上那三道疾刺而来的幡杆枪影!
“截——剑——势!”
但听“嚓!
嚓!
嚓!”
三声轻响,如裂败革!
那灌注真力、坚韧无比的幡杆,竟被那凝练至极的剑花从中剖开,断口平滑如镜!
剑势未尽,寒芒顺势横扫而过。
三名僧人只觉腰间一凉,上半截身躯已带着惊骇欲绝的神情滑落尘埃!
血雨喷溅,染红了五彩经幡。
“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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