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谅与李晚斗得那叫难解难分,另一侧,清品道人却显得游刃有余。
他本是佯装受制,自然可以随意挥。
这些被炼制成傀儡的山匪喽啰,在他眼中直如土鸡瓦犬一般,对付起来游刃有余,动起手来当真是沾着即死,碰着便亡!
但见他袍袖轻拂,腿影翻飞,举手投足间,便扫倒一大片。
他甚至有余暇,在背对着激斗的魏李二人时,朝那狼狈不堪的不敬挤眉弄眼,露出戏谑的神色嘲弄一番。
若论场中最是“凄惨”
之人,非不敬莫属。
无端被李晚编排成个佛心不坚的色中饿鬼也就罢了,更不知她当时如何作想,许是瞧他身形魁伟?竟硬给他安了个横练高手的名头。
天可怜见!
不敬个头虽好,身子虽壮,然自幼随师父青灯古佛,修的是天台宗正法,讲究由内而外,明心见性,拳脚功夫只为强身健体,何曾沾过半分硬功的边?
此刻报应临头!
他被傀儡团团围住,若展露真实功夫,西洋镜立时戳破;若仅凭肉身硬抗,只怕不消片刻,便得去西天拜见佛祖了。
欲破此局,非是无法。
常言道“身大力不亏”
,他那魁伟体格,膂力岂能小了?随手抓起两个傀儡当作兵器乱抡,劫数自解。
然则他乃佛门弟子,非是那等奉“杀生为护生”
为圭臬的狂禅,如此施为,难免伤及傀儡性命,造下杀孽,是万万做不得的。
他面上不动声色,只将扑近身的傀儡或推或搡,使其踉跄跌出,撞倒数人。
然这些傀儡全无知觉,不敬又不能下重手,些许皮肉之伤,于他们不过隔靴搔痒。
在魏谅哨音催逼下,愈狂躁,嘶吼着再次飞扑而上!
不敬无奈,只得再展袍袖,欲以柔劲将人推开。
岂料一具傀儡竟手脚口齿并用,死死咬住他僧袍一角!
身后数具更是一拥而上,毫无章法地挥臂乱打。
此刻不敬猛一力,只听“刺啦”
一声裂帛脆响,半截袖子竟被生生扯下,露出一条圆润白胖的臂膀来。
那几具傀儡得寸进尺,嘶嚎着引动更多同伴缠将上来。
不敬左支右绌,高接低挡,脚下不动,仗着反应迅捷,总算在不伤其性命的前提下,将一众傀儡或拨或引,尽数化解开去。
然则如此下去终非长久之计,迟早挂彩。
更可恼者,这些傀儡本就无甚灵智,抓不住人,也能撕扯他那身破旧僧袍!
不多时,他那本就满是补丁的僧衣,竟化作条条缕缕的碎布,堪堪挂在身上,狼狈不堪。
清品瞧见不敬这副窘态,心中大乐。
这小和尚一路行来,总是一副智珠在握、万事皆在计算之中的模样,令人颇觉少年老成。
此刻见他也有措手不及、手忙脚乱之时,反觉亲切,暗道这才像个真正的少年人。
他正欲将脚下一具傀儡踢飞,借力掠至不敬身旁解围,忽见不敬面上竟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喜色,似有所悟。
清品心中称奇:这小和尚,莫非于这等窘境之中,还能悟出什么新花样不成?
只见不敬忽地将八字步稳稳扎定,身形如古松磐石,岿然不动。
双臂自然垂落身侧,双目微阖,刹那间,一股难以言喻的奇异波动自其周身一闪而逝。
旋即,他便如入定老僧般,再不闪避格挡,竟似放弃了抵抗!
诡异之事随之生!
那些凶悍扑击的傀儡,竟再也奈何他不得!
拳脚加身,如中败革,除了偶尔又撕下他身上几缕破布,令其僧袍彻底“解脱”
外,那寻常壮汉全力击打的力量,竟连在他肌肤上留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