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敬双手合在胸前,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好像压根儿没听见清品说什么,只是一味地沉默不语。
清品也不在意,贱兮兮的凑了上来,表情多少带着点神秘兮兮的意思,继续说道:“至于他们上头那位‘镇山虎’李大……嘿嘿,那才是个真‘人物’!”
他咂么咂么嘴,声音又放低了几分道:“知道吗?这位爷,原先可是咱这镇上官府里正经八百吃官粮的衙役!
也不知是捅破了哪片天,还是得罪了哪路神仙,好好的官皮不要了,一跺脚……嘿!
落草啦!”
清品一脸“你懂的”
表情,看着不敬,也不说话。
不敬承认,这一刻他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睁开眼睛,就看见清品那“我知道你肯定会上钩的笑容。”
他无奈地点了点头,清品笑了笑,继续说道:“落草也就落草吧,奇就奇在……这位李大当家,自打上了山,那等拦路剪径、坐地分赃的腌臜活儿,就再没人见他沾过手!”
“可你猜怎么着?”
清品故意卖了个关子,不敬知道今天他要是不把这句话接上,给他捧好哏,这故事是别想继续听下去了,只好问道:“怎么着?”
有人捧哏,清品说得更加顺畅,声音高了几分道:“道上都传疯了!
说这位爷的功夫,那可了不得!
江湖上那些名门大派的掌门,见了他,怕也得客客气气叫声‘李兄’!”
他难得正经起来,眼中闪过一丝敬畏道:“朝廷派兵剿过,还不止一回!
结果你也猜得到,回回都是雷声大,雨点小!
要么官兵自己迷了路,要么,连山寨的门槛儿都没摸着,就灰溜溜撤了!”
不敬面带疑惑,随口问了一句:“为啥?”
心中已经有了些许猜测。
而清品竖起一根手指,晃了晃,斩钉截铁道:“为啥?这还用问?为的就‘镇山虎’这三个字!
就凭他手下这‘寒江钓叟’的冷,‘赤阎罗’的凶!
还有那山寨里,不知还藏着多少魑魅魍魉!
这方圆几百里,他李大就是那座搬不动、惹不起的‘镇山虎’!
咱们今天撞上的这点‘小场面’?嘿!
怕只是那老虎打个哈欠,抖落几根毛罢了!”
说来也怪。
清品那油腔滑调、夹枪带棒的山寨“评书”
,唾沫横飞地说了足有一炷香工夫。
从“寒江钓叟”
吴二的阴冷邪门,到“赤阎罗”
胡三的凶暴,再到“镇山虎”
李大那深不可测的功夫和神秘背景。
照理说,以胡三爷那炮仗性子,早该炸了!
便是那“寒江钓叟”
吴二,被当面编排“冻死鬼”
、“剑不沾血”
,也该刺出几道冰凌子般的眼神才对。
可偏偏场中一片死寂!
只有清品与不敬的说话声,就连那些埋伏在房顶上的山寨喽喽们,也是一言不。
胡三爷明明气的,环眼圆瞪,虬髯戟张,胸膛起伏如风箱,捏着那柄“哭丧棒”
重剑的指节白,咯咯作响,硬是憋着没吼出来!
吴二爷更是古怪。
那张冰封的死人脸上,依旧看不出半分喜怒,连眼皮都没多眨一下。
只是那柄钉在地上的长剑,剑尖周遭的青石地面,不知何悄然蔓延开几缕细微的、蛛网般的白霜!
两人竟都一言不,任由清品将那山寨的底细、当家的威风乃至朝廷剿匪的糗事,这些江湖传闻抖落个干净!
不敬缩在宽大的补丁僧袍里,看看这个,又瞅瞅那个,心里直犯嘀咕:“邪门!
这道士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