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簟秋眸光流转,眉间带着几分深思道:此事小女子也参不透。
兴许是那人为了隐藏西方魔教弟子的身份,躲在山中练功,恰巧被二位撞破;又或是他已得了更精妙的仿品,对这粗劣之作不屑一顾,随手弃于荒野;再不然,就是真凶故意将此物留在那儿,想要误导三位查案的方向。
总之可能性繁多,难以尽数。
韩玉忽然插话:难道就不能是制作此物之人就是真凶吗?
玉簟秋斩钉截铁道:绝无可能!
韩玉诧异道:姑娘何以如此肯定?
只是这话仿佛捅了马蜂窝。
不待玉簟秋作答,雷谕与王恢同时冷哼一声,连韩阶也面露不赞同之色。
反倒是玉簟秋不以为意,径直解释道:韩公子的疑虑虽在情理之中,却忽略了一个关键——霍刚的武功究竟如何?
韩玉蹙眉沉思片刻,不情愿地道:虽不愿承认,但其武功与家父在伯仲之间。
家父武功已臻一流之境,与霍刚数次交手,在陆地上都未能占得上风,可说旗鼓相当。
至于水上功夫,二人倒是不曾比试过。
玉簟秋道:既然如此,韩公子可曾想过,即便《六欲心经》确有神妙之处,但施展武功的终究是人。
当两人武功差距过大时,再玄妙的功夫也无用武之地。
韩玉追问道:姑娘是说这木雕的主人武功并不高明?可若果真如此,霍刚在山坳中究竟看见了什么,竟被吓成那般模样,一路逃到这原陵,最终死在凶手的手里?
玉簟秋嫣然一笑:这却是在为难小女子了。
我未曾亲见那山谷情形,况且若真如三位所说,凶手清理痕迹极为谨慎,恐怕一夜过后,那里早已找不到什么线索了。
不敬长叹一声,眉宇间凝着化不开的忧色道:这正是小僧眼下最苦恼之处。
大雾弥漫,难辨方向,如今命案接连生,连唯一可能知情的霍刚也丧生雾中,实在是无从着手了。
王恢负手而立,下颌微扬,眼中带着几分睥睨之色道:“依本公子看,诸位怕是灯下黑了。”
他声音清冷,自有一股居高临下的气势,字字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这也是自打玉簟秋与雷谕醒来以后,他第一次开口说话。
众人闻言皆是一怔,纷纷投来诧异目光。
雷谕的眼神最为古怪,上下打量着王恢,仿佛今日才头一遭见识到这位公子竟有这般见识。
王恢对众人的注视浑不在意,信步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翻涌的雾气,语气倨傲道:“玉姑娘与不敬大师总是说,谁是最得利者,谁便最有可能是凶手。
故而先前诸位都将嫌疑聚在霍刚身上。
如今霍刚暴毙,诸位反倒将这个道理抛诸脑后了。”
他倏地转身,袍袖甩动,意外的有些出尘之姿。
“但在本公子看来,此乃至理名言,从未过时。
诸位可曾静下心来细想,撇开那些失踪之人不谈,眼下这番变故,谁才是最大的受益者?”
不敬闻言一怔,脑海中飞快闪过所有牵扯其中的人物。
他双眉紧蹙,指尖无意识地捻动佛珠,忽而眼中精光一闪,蓦然惊醒:霍刚之死,眼下唯一能得利的,竟是漕帮韩家!
海沙帮主暴毙,群龙无,帮中必然大乱,漕帮正可趁此良机在他们身上咬下一大块肉来,等尘埃落定之时谁也说不出漕帮之人什么问题。
然而现在韩家兄弟几人内斗正酣,谁能抓住这上佳的机会又是一个问题。
只按韩玉与韩阶先前所言,他们五弟韩廷既已拜入点苍门下,虽然武功悟性是五人中最高的,但既不受兄弟姐妹待见,又不是被帮中众人所接纳,自然无缘漕帮俗务;他们大姐早已出嫁多年,纵是韩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