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再吃啦!”任如意把筷子往桌上一拍,葱花飞起,像绿头苍蝇,“再写吃的,我们还有任务!”
玄狐吸溜一口面,含含糊糊:“可蒋一勺的饭真香……”
风怀瑾拿拐杖敲他膝盖:“香也得办正事——钱昭还在棺材里躺着呢。”
钱昭是谁?
——朱衣卫前第七统领,燕七的故交,莜莜的救命恩人,原剧本里“夜焚档案室”就被灭口,死得无声无息。
这回,任如意拍板:让他活,活到晒太阳。
活人从棺材起,第一步:找棺材。
据蒋一勺透露,椒岭北三十里,有座“停云驿”,专收无名尸,前些日子送来一箱“烧焦人”,编号“七”。
——十有八九是钱昭。
当夜,三人冒雪出发。
驿站小得可怜,两间破屋,一口薄棺,一盏油灯,守尸的老头正打瞌睡。
任如意蹲窗根,学猫叫:“喵——”
老头嘟囔:“哪来的猫,去去!”翻个身继续睡。
玄狐翻窗进去,轻得像片羽毛,风怀瑾拄拐进屋,拐杖底包布,一点声都没有。
薄棺敞开,里头躺着个男人,脸被火熏得发黑,但颈侧一粒朱砂小痣清晰可见——
莜莜说过,钱昭颈侧有痣,像滴泪。
“是他。”任如意点头。
探鼻息,微弱却稳;摸脉,慢而有力——
人没死,只是被灌了“龟息散”,呼吸几不可闻。
玄狐掏出银针,三针下去,男子喉结滚动,“咳”一声,呛出黑灰。
老头被惊醒,刚要喊,被任如意一手刀砍晕,“睡你的。”
钱昭睁眼,目光涣散,好半天才聚焦,声音嘶哑:“……零号?”
任如意愣住:“你认识我?”
“莜莜……说过,银铃……照月。”
他努力抬手,指了指自己心口,“东西……给你。”
解开焦黑外衣,内衬里缝着一枚小小铜钥,刻着“蚁”字——
正是当初莜莜拼死也要拿到的“蚁窟”总匙。
钱昭苦笑:“我替她……守着。”
任如意眼眶发热,把铜钥攥进掌心:“剩下的,我来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