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子弟不得食狗肉、用狗皮。”
他话音刚落,李秀才就皱起眉:“等等,先生,这话不对吧?”
“满城里的旗人老爷自己都说,这是编出来唬人的。”
“他们不吃狗肉,是老林子里就有的规矩,因为狗是猎伴。”
“而且,我亲眼见过旗人吃狗肉,戴狗皮帽子!”
柳文人微微一笑,笑容里有些意味深长:“满城里的老爷若被看见了,可以说自己吃的是狼肉,戴的是狼皮。”
他话锋一转,声音更轻,却像根针扎进众人耳中:“可咱们汉人,若有人想找茬,你碗里明明是块豆腐,他偏要说是狗肉,你待如何?”
王石头梗着脖子:“你这读书人尽吓人!”
“这么多年,咱们汉人养狗、吃狗肉,从没听说因此吃官司!”
柳文人点点头,目光扫过茶摊外荒凉的山野:“是啊。”
“可诸位是不是忘了,如今天幕频现,民间议论纷纷,又正值皇上准备禅让大宝。”
“你们说,白莲教、天地会那些乱党,会不会趁机作乱?”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道:“咱大清的官府,可是说个‘明天’,都能说你是‘反清复明’乱党的。”
“这才过去多少年?诸位就忘了文字狱的厉害了?”
张大山闻言,蒲扇般的大手按在桌上,沉声道:“读书人,莫在这里唬人!”
“真闹起文字狱,最先掉脑袋的,也是你们这些读书人!”
柳文人非但不惧,反而勾起嘴角,露出一抹堪称“邪魅”的笑意。
“巧了,我比寻常读书人死得可能还要早些。”
“因为在下,正儿八经是白莲教的。”
“什么?!”
众猎户脸色剧变,猛地站起,凳子刮擦地面发出刺耳声响。
王石头手已按上了腰间的短刀。
“读书人!你就不怕我们立刻去告官?!”
柳文人好整以暇地抿了口茶:“嘿嘿,你们猜,官府是会奖赏你们呢?”
“还是索性把你们也打成乱党同伙,更方便他们挣一份平定叛乱的大功劳?”
张大山眼神一厉,凶狠地扫视四周,荒郊野岭,并无行人。
柳文人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慢悠悠道:“我猜,诸位是想杀人灭口。”
“不过嘛,我来时告知了几个兄弟,若到了时间我没回去,就让他们去报官。”
“就说我被白莲教乱党绑了,索要赎金。”
“你们猜猜,官府会不会来救我这个有功名在身,却被你们这群胆大包天的白莲教绑架的读书人呢?”
张大山的拳头紧了又松,终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们白莲教不是说要明王降世,普惠众生吗?”
“为什么要害我们这些苦哈哈的性命!”
柳文人嗤笑一声:“哦?给女真当奴才可以,为了迎接明王降世,牺牲一下就不行?”
王石头脱口而出:“我们要是不怕死,还当什么奴才?!”
柳文人闻言,竟哈哈大笑起来:“好!就冲你这句话,是个实诚人!”
“今日之事,就此作罢,咱们从未见过,你们什么也没听到。”
张大山如蒙大赦,立刻招呼众人,丢下茶钱,匆匆离去。
走远后,王石头心有余悸地问:“张大哥,咱们真不报官?”
张大山啐了一口:“报官?且不说那读书人有没有后手,你就拍拍良心说,报了官,咱们是领赏钱的几率大,还是被官老爷借人头一用的几率大?”
众人沉默,答案不言自明。
“那张大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