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说些什么反驳,诸如“大局为重”
、“不可因私废公”
之类冠冕堂皇的话,可在他这样的目光注视下,所有的话语都显得苍白无力。
她最终只是微微偏过头,声如蚊蚋:“……知道了。”
这般带着些许羞涩和顺从的模样,与她平日清冷自持的形象大相径庭,落在沈墨眼中,却比世间任何武功绝学都要动人。
他喉结微动,心底那股因后怕而滋生的暴戾之气,奇异地被这抹绯红熨帖平复了下去。
他不再多言,只是静静地坐在床边,守着她。
小小的卧房内一时陷入了静谧,只有窗外雪水滴落的声响,和彼此间清晰可闻的呼吸声。
一种暧昧而温暖的气氛在空气中缓缓流淌,无需言语,经历生死考验后的信任与依赖,在这一刻化作了无声的默契。
然而,这份静谧并未持续太久。
院外传来一阵刻意放重,却仍显急促的脚步声。
谢无咎与萧月如同走了进来,身上都带着清理战场的淡淡血腥气和风霜之意。
“清音妹妹醒了?”
萧月如见到靠坐着的林清音,眼中闪过一丝喜色,随即又化为忧虑,“感觉如何?可还有哪里不适?”
林清音微笑着摇了摇头:“劳月如姐姐挂心,已无大碍。”
她的目光转向谢无咎,颔致意,“多谢谢兄昨夜援手。”
谢无咎依旧是那副冷峻模样,只是抱拳还礼,言简意赅:“分内之事。”
他的目光扫过沈墨,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外面的情况如何?”
沈墨开口,将话题引回正事。
旖旎的气氛稍稍散去,众人的神色都凝重起来。
萧月如叹了口气,眉宇间带着愤懑与一丝疲惫:“东厂和锦衣卫的人在天亮前已经撤走了,走得干干净净,仿佛昨夜地宫那场恶战从未生过。
街面上多了不少巡城的兵丁,盘查得紧,说是搜捕昨夜扰治安的‘匪类’。”
谢无咎补充道:“皇城司也暗中出动了,在清理一些‘痕迹’。”
他意有所指,显然是指那些不方便明面处理的尸体和战斗遗迹。
“曹猛和陆惊澜呢?”
沈墨追问,提到这两个名字时,眼中金芒一闪而逝。
“曹猛那阉狗受了不轻的内伤,被东厂的人抢回去了,此刻怕是躲在哪个老鼠洞里舔舐伤口。”
萧月如语气鄙夷,随即又带上几分复杂,“至于陆惊澜……他带着锦衣卫的人直接撤离,并未与我们再做纠缠。
他临走时,似乎……望了一眼核心月坛的方向。”
林清音闻言,眸色微黯。
陆惊澜最后那不顾自身、为她挡下致命一击的画面,以及他赠予令牌时那句“珍重”
,依旧沉甸甸地压在她心头。
这份情谊,她注定无法回应,却也无法轻易忘却。
沈墨敏锐地察觉到了她情绪的细微变化,抿了抿唇,没有说什么。
他理解那份复杂,正如他同样复杂地看待陆惊澜这个亦敌亦友的存在。
“朝廷这是想将昨夜之事彻底压下,”
林清音轻声分析,打破了短暂的沉默,“无论是东厂、锦衣卫,还是明月教与前朝势力的卷入,都太过惊世骇俗。
一旦传开,必将引起朝野震动,人心惶惶。
他们现在最需要的,是稳定。”
“稳定?”
萧月如冷笑一声,“恐怕是忙着擦屁股,顺便想想怎么跟那位深居宫中的陛下交代吧!
经此一役,东厂损兵折将,曹猛重伤,颜面扫地;陆惊澜……他选择助我们,虽是为了你,”
她看向林清音,“但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