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海水浸透衣衫,刺骨的寒意和左肩伤口的剧痛交织,几乎让林烨失去知觉。
他挣扎着爬上礁石洞内唯一一块干燥的凸起岩石,瘫倒在地,大口喘息,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撕裂般的疼痛。
从水下暗道逃出生天,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
洞外海浪轰鸣,阳光从洞口斜射进来,在水面上投下晃动的光斑。
暂时安全了,但危机四伏。
他必须尽快离开这个孤立的洞穴,找到前往南澳镇的路。
他检查了一下贴身藏好的铝合金盒子,确认密封完好,胶卷和密码表无恙。
这是他用命换来的筹码,绝不能有失。
他撕下相对干燥的内衬衣角,重新紧紧包扎了伤口,嚼碎最后一点草药敷上,希望能抑制感染。
然后,他强迫自己吃下仅剩的一块压缩饼干,喝了几口岩壁上渗出的淡水,补充体力。
休息了约莫半个小时,感觉恢复了些许气力,林烨开始观察地形。
这个洞穴完全被海水包围,唯一的出口就是那个面对大海的洞口,目测距离岸边有近百米,水流湍急。
以他现在的状态,泅渡过去风险极大。
他沿着洞壁仔细搜寻,希望能找到其他出路。
幸运的是,在洞穴深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他现了一条被海藻覆盖的、向上倾斜的狭窄裂缝。
裂缝仅容一人匍匐通过,但空气流通,似乎通往崖壁上方。
没有选择!
林烨咬紧牙关,将盒子用油布包好含在嘴里(防止进水),开始向裂缝深处爬去。
通道黑暗、潮湿、布满尖锐的贝壳,每前进一寸都异常艰难,伤口摩擦着岩石,疼得他冷汗直流。
不知爬了多久,前方终于透来微光!
他奋力钻出裂缝,现自己身处悬崖中段一个长满灌木的平台。
下方是汹涌的海浪,上方是陡峭的崖壁。
虽然仍未脱险,但至少离开了那个绝境洞穴。
他辨认了一下方向,根据太阳的位置和李火地图的残存记忆,判断南澳镇应该在西偏北方向。
他必须沿着海岸线寻找可以登陆的地点,或者找到渔民的小路。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是林烨此生最艰难的行军之一。
他沿着崎岖不平的崖壁和礁石区,手脚并用地向西移动。
伤口不断渗血,体力严重透支,几次险些失足坠海。
全凭着一股惊人的求生意志和对使命的执着,他才勉强支撑下来。
黄昏时分,就在他几乎虚脱时,终于在一处海湾现了一条简陋的土路和几间散落的渔棚。
他不敢贸然现身,潜伏在礁石后观察良久,确认没有异常后,才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踉跄着走上土路。
一个正在修补渔网的老渔民看到他浑身湿透、脸色惨白、肩头渗血的模样,吓了一跳。
林烨用事先编好的借口——说是从深圳来的地质勘探队员,不小心跌落山崖受伤,与队伍失散——勉强搪塞过去。
好心的渔民给了他一些食物和清水,并指点了前往南澳镇的方向。
谢过渔民,林烨不敢停留,趁着夜色掩护,沿着土路向镇子方向走去。
他必须在天亮前找到“海风旅社”
和“老板娘”
。
南澳镇比白沙村要大一些,但依旧简陋,沿着海湾散布着低矮的房屋,空气中弥漫着鱼腥和咸湿的海风。
已是深夜,镇上大部分地方漆黑一片,只有零星几盏灯火。
林烨按照记忆中的描述,在镇子边缘靠近码头的地方,找到了一栋两层高的、挂着“海风旅社”
破旧木牌的建筑。
旅社看起来生意清淡,门窗紧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