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信徒,也是最大的受益者。”
贺董的眼中,闪烁着不容置疑的自豪,
“我们擅长什么?我们擅长整合全球最顶级的供应链,擅长洞察消费者的需求,擅长把生产成本控制到极致,擅长把品牌和渠道铺向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我们把日本最好的压缩机、韩国最好的显示面板、美国最好的芯片,都拿过来,然后用我们最高效的生产线,把它们组装成全世界性价比最高的家电,卖到全球两百多个国家和地区。
这就是市场经济的胜利,那只看不见的手带给我们的奇迹!”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目光如炬地盯着林远。
“而你们江南之芯集团呢?恕我直言,你们的诞生本身就是代表政府的管控意志,强行干预市场的结果。
你们想做的,是让我们放弃那些经过了几十年市场检验的国际供应链,转而使用你们这款刚刚诞生的国产芯片。
这不仅是逆全球化的潮流而动,更是让我们放弃自己最擅长的事情,去为一个充满不确定性的政治任务买单。”
这位老人的话非常直白,丝毫没有给林远留面子。
“所以,林主任,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与你们合作才是最好的选择呢?”
这番话直白了然,字字珠玑
林远沉默了许久。
他知道,任何空洞的家国情怀说教,在贺董这种务实到了极点的企业家面前,都只会显得苍白无力,甚至惹人反感。
他必须进入对方的语境,用对方的逻辑,来回应对方的质疑。
“贺董,您说的没错。”
林远缓缓开口,声音平静而又充满了力量,“亚当·斯密的《国富论》,的确是一部伟大的着作。
这一点,我完全认同。”
他先是肯定了对方的观点,没有急于反驳,这是辩论的智慧。
“但是,”
他的话锋,猛然一转,眼神也变得深邃起来,
“不知道贺董,在研究西方经济学的同时,有没有关注过我们中国两千多年前,另一场关于国家与‘市场关系的辩论?”
“哦?”
贺董的眉毛微微上挑,露出了极大的兴趣,“愿闻其详。”
“那场辩论,生在西汉时期,汉昭帝始元六年,史称盐铁之议。”
林远的声音在安静的书房里清晰地回响。
“在那场辩论中,一方是以御史大夫桑弘羊为的国家干预派。
他们继承了汉武帝有为而治的思想,主张像盐和铁这种关系到国计民生和国家安全的战略物资,必须由国家统一管制,实行官山海,也就是我们今天所说的国营专卖。”
“他们认为,如果将这些核心产业,完全交给商人自由经营,那么在和平时期,他们会为了追逐暴利而囤积居奇,富商大贾,周流天下,交易之物,莫不通得,最终导致物价腾跃,百姓穷而奸邪生;而在战争时期,他们甚至可能会为了利益,资敌于境外,危害于国家,将铁制的兵器卖给北方的匈奴,严重威胁国家的安全。”
“而另一方,则是以文学贤良为代表的,可以说是中国最早的古典自由市场派。
他们的观点,与两千年后的亚当·斯密,惊人地相似。
他们引经据典,主张王者不与民争利,霸者不与民争业,认为国家不应该过多地干预市场,应该藏富于民,让百姓自由地煮盐炼铁。
他们相信只有这样才能农商交易,以利本末,激市场的活力,最终实现民富而国强。”
林远看着贺董,眼神变得无比真诚。
“贺董,您看,关于政府这只看得见的手,和市场这只看不见的手,到底该如何共存的争论,我们的祖先,在两千年前就已经探讨得无比深刻,也无比现实了。”
“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