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
有被冒犯的怒意,有猎物逃脱的嘲讽,但更多的却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兴奋!
她缓缓转过身,重新走到茶台前,端起那杯林远那杯未喝完的茶,一饮而尽。
冰冷的茶汤,顺着喉咙滑入腹中,让她那因兴奋而微微燥热的身体,感到了一丝舒畅。
“有意思……”
她伸出舌尖,轻轻舔了舔残留着茶香的红唇,那双丹凤眼中,闪烁着一种近乎病态的狂热光芒。
“这个家伙,真的很有意思。”
是的,太有意思了。
一直以来,殷曼琪都感觉自己像一台被精密计算过的杀戮机器,精准、高效,却也冰冷、乏味。
她每一次的出手,都经过了最周密的计算。
分析目标的弱点,设计无法抗拒的陷阱,然后看着对方一步步地坠入深渊,最后跪在自己面前摇尾乞怜。
这个过程,对她而言,虽然能带来成功的快感,却毫无惊喜可言。
顺风顺水的杀戮,时间久了,早已让她感觉索然无味。
她甚至一度怀念起自己初入华尔街时,那种在刀尖上跳舞,稍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的刺激感。
可现在,她已经自持高处在食物链的顶层了。
高到已经很久没有体验到真正的乐趣了。
直到林远的出现。
这个男人,就像一头闯入了她那天罗地网般陷阱的野兽。
他不懂她的规则,不屑她的诱惑,甚至敢于用他那套在她看来幼稚可笑的“家国情怀”
,来冲撞她用资本构建的冰冷世界。
他明明已经是她唾手可得的猎物,一只坐以待毙的困兽。
可偏偏,这只困兽在临死前,非但没有求饶。
反而亮出了他那尚显稚嫩的爪牙,狠狠地在她这位猎手的脸上,试图划下一道血痕。
攻击性不高,但侮辱性极强,这让她感到了一丝久违的刺痛。
也让她再一次体会到了作为“猎手”
的乐趣。
这都是因为之前的那些对手,都太弱了弱到她只需要设下陷阱,然后等着他们自己掉进来就好。
而林远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男人,却逼得她不得不亲自下场,去追逐,去围剿,去享受这个征服的过程。
“真好……”
殷曼琪的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
她喜欢这种感觉。
喜欢看着猎物在绝境中奋力挣扎的样子。
喜欢亲手折断他那看似坚硬的脊梁,然后看着他那引以为傲的信念,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点点地碎裂成齑粉。
那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妙的乐章。
她拿起私人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文森特。”
“老板,有何吩咐?”
“按计划行事吧!”
殷曼琪的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冰冷与平静。
“明白,老板。”
挂断电话,殷曼琪再次走到露台边缘,张开双臂拥抱着香港的夜色。
“林远……”
她轻声呢喃着这个名字,“游戏现在才刚刚开始。
希望你能多撑一会儿。”
……
与此同时。
香港半岛酒店,顶层总统套房。
林远推开厚重的房门,一眼便看到了早已等候在客厅里的柳眉。
她换下了一身干练的职业装,穿着一件宽松的米色羊绒衫,少了几分商界女王的凌厉,多了几分居家的温婉。
看到林远进来,她立刻起身迎了上来,美眸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担忧。
“怎么样?”
林远摇了摇头,走到酒柜旁给自己倒了一杯冰水,一口气灌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