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出了什么意外?
秦峰的心里咯噔一下。
但他很快又否定了这个想法。
不可能。
章书记那边已经答应会保下李玉亮,省纪委就算要走程序,也绝对会拿捏好分寸。
绝不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再对李玉亮采取什么强制措施。
十九八九是这个老东西被吓破了胆,自己跑到哪里躲清静去了?
秦峰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轻蔑。
烂泥扶不上墙。
他将手机递还给身旁的秘书小王,语气平淡地吩咐道:“小王,你现在就联系一下玉亮同志的司机刘三。
让他转告玉亮同志,今晚八点,在老地方等我。
我回去之后,会亲自跟他当面谈。”
“好的,秦市长。”
吩咐完这一切,秦峰心中的那丝不安,也彻底烟消云散。
他看了一眼手表,离下午的理论课,还有半个小时。
他背着手,迈着从容的步伐,朝着那栋庄严肃穆的教学楼走去。
阳光正好,微风不燥。
一切,都还在他的掌握之中。
……
与此同时,距离省城一百多公里外的江州市。
省纪委监委办案点,一号特审室。
惨白的白炽灯,如同手术台上的无影灯,将这间不到十平米的房间照得没有一丝阴影。
李玉亮穿着一身柔软舒适的特制服装,双手自然地放在桌上,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他那张总是带着几分阴鸷的脸,在经历了最初的震惊和愤怒后,此刻已经恢复了令人心悸的平静。
他甚至还有心情,仔细地打量着眼前这个负责主审他的人。
省纪委第九监察室主任,杨宇舟。
一个他从未放在眼里过的,靠着熬资历和站队,才爬上来的“书呆子”
。
“李玉亮同志,”
杨宇舟的声音,不急不缓,充满了程序化的威严,“我们再问你一遍。
关于钱大军交代,你与他之间存在巨额不正当经济往来,并充当其黑恶势力保护伞一事,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李玉亮闻言,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充满了轻蔑和嘲讽的笑容。
“杨主任,我想我之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他的声音,沙哑但却中气十足,“钱大军,这个人,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一个为了活命可以不惜一切代价,撕咬任何人的疯狗!
他的话有一个字能信吗?”
“我承认,”
他身体微微前倾,那双阴鸷的眼睛,直视着杨宇舟,充满了压迫感,“我作为他的亲属,作为江州市分管政法的领导,在他和他弟弟钱大的问题上,确实存在着失察和监管不力的责任。
这一点,我愿意向组织做出最深刻的检讨。”
“但是!”
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无比强硬。
“你们要是想把那些莫须有的什么‘贪腐’、‘保护伞’的罪名扣在我的头上!
对不起!
绝无可能!
我李玉亮在政法系统干了一辈子,这点党性原则,还是有的!
我绝不接受任何形式的诬告和陷害!”
他这番话说得义正言辞,慷慨激昂。
仿佛他不是一个正在接受审查的嫌疑人,而是一个正在遭受政治迫害,刚正不阿的廉洁官员。
坐在杨宇舟身旁,负责记录的王明和冯健,听得是目瞪口呆,心中早已将这个老狐狸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他们虽然办案经验不太多,但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
他们见过的贪官,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可像李玉亮这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