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满了恐惧,但更多的,是一种深深的无奈和麻木。
他的老婆,则死死地抱着他们那个只有七八岁的儿子躲在门后,用一种看瘟神一样的眼神,警惕地看着眼前这几个不之客。
“双喜哥!
你倒是说句话啊!”
王晓军看着他那副样子,急得直跺脚,
“你忘了?你忘了赵大爷去年生病,就因为晚交了两天钱,被他们堵在家里,差点没活活饿死吗?你忘了你上次,就因为在地里多说了他们两句,被他们打得在床上躺了半个月吗?”
“你难道,就想这么一辈子,被他们当成牲口一样,骑在脖子上拉屎吗?”
赵双喜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他那双攥得白的拳头,青筋毕露。
但他还是没有说话。
许久,他才缓缓地抬起头,看着王晓军,又看了看陈建和马驰,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晓军啊,叔……叔知道你是好意。”
他的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可是……可是,我们斗不过他们啊。”
他指了指自己那间家徒四壁的屋子,又指了指躲在门后,瑟瑟抖的妻儿。
“我们……我们就是一群烂泥地里的泥鳅,他们是天上的龙。
我们拿什么,去跟他们斗啊?”
“我们……我们只想安安稳稳地,活下去。
就……就算活得像条狗,也……也总比死了强啊。”
陈建看着他,没有再逼他。
他知道,对于一个已经被恐惧,彻底击垮了脊梁的男人来说,任何慷慨激昂的陈词,都显得苍白而又无力。
他站起身,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纸条,放在了桌上。
“老哥,这是我的电话。
你放心,我们今天来过的事,绝对不会有第四个人知道。”
他看着赵双喜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
“但是,我希望你能记住一句话。
黑暗,是永远不可能战胜光明的。
只要你愿意,随时可以给我们打电话。
我们一直在。”
说完,他便转身,准备带着马驰和王晓军离开。
“双喜哥,你可千万别把事情漏出去了”
王晓军还是不放心,临走时一再叮嘱赵双喜保密。
从赵双喜家出来,王晓军的情绪,明显低落了许多。
他狠狠地,一拳砸在了路边的一棵歪脖子树上。
“妈的!
这帮畜生!
他们把人,都给逼成什么样了!”
陈建看着他那副沮丧的样子,反而笑了。
他拍了拍王晓军的肩膀,安慰道:“晓军,别灰心。
这种情况很正常。
甚至可以说,比我预想的还要好一些。”
王晓军抬起头,不解地看着他。
马驰也笑着,问道:“晓军,你是不是还在担心,那个赵双喜,会把我们来的事给泄露出去对吗?”
王晓军点了点头。
“他不会的。”
马驰的眼神里,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因为,他比我们更害怕这件事泄露出去。”
“为什么?”
“你想想,”
陈建接过话头,开始给他上了一堂最生动的心理学课程。
“赵双喜这个人,他对张家是恨之入骨的。
这一点毋庸置疑。
他之所以不敢跟我们合作,不是因为他不想,而是因为他不敢。
他不信任我们,他怕我们,只是来走个过场,一阵风刮过去,最后倒霉的,还是他自己。”
“但是,他今天其实已经动摇了。
我们给他留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