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被河底的怨煞缠上了,那口棺材里的东西积了百年怨气,寻常法子镇不住。
得去请‘水先生’来。”
“水先生?”
小周从没听过这名号。
“就是住在河神庙旁边的老刘头,”
张瞎子说,“他祖上三代都跟河神打交道,能通水性,懂河规,说不定能治住这东西。”
小周赶紧备了些礼品,跑去河神庙找老刘头。
老刘头是个干瘦的老头,眼睛眯成一条缝,看着像个普通的庄稼汉,手里总拿着根长烟袋,烟杆是用呼兰河的老柳木做的。
听完小周的话,老刘头抽了口烟,慢悠悠地说:“那口棺是王家道台的没错,当年沉河的时候,他家里人没按规矩来,既没请河神爷的牌位,也没放活鱼当引子,这才让他成了怨煞,在河底待了六十年,就等着找替身呢。”
“那您能救救我爹吗?”
小周“噗通”
一声跪下了。
老刘头把他扶起来:“救你爹不难,但要摆平那怨煞,得做场法事。
今晚子时,月上中天,你跟我去河边,带上三牲祭品,还有……你爹那把桃木剑。”
小周连连点头,赶紧回家准备。
到了夜里,他背着老周的桃木剑,提着买来的猪头、活鱼、活鸡,跟着老刘头往河边走。
月光洒在水面上,泛着冷冷的光。
老刘头在岸边摆了张供桌,把祭品摆上,点燃香烛,又拿出几张黄符,用朱砂画了些奇怪的符号,贴在河边的柳树上。
“河神爷在上,弟子刘老三,今日特来祭拜,”
老刘头对着河面作揖,“王家道台怨气难平,惊扰了河神,也害了凡人,还请河神爷给个面子,让他早日安息。”
说完,他拿起那只活鸡,一刀割了脖子,把鸡血滴在一个陶罐里,又往罐里倒了些白酒和糯米,晃了晃,递给小周:“等会儿它出来,你就把这罐东西泼到棺材上。”
小周接过陶罐,手直哆嗦。
老刘头自己则拿起桃木剑,闭上眼睛,嘴里念念有词,像是在念什么咒语。
子时刚到,河面忽然起了雾,白茫茫的一片,把月亮都遮了。
雾里传来“咯吱咯吱”
的响声,跟老周说的一模一样。
接着,那口黑棺材慢慢从雾里浮了出来,棺盖虚掩着,能看见里面的黑影在动。
“来了!”
老刘头大喝一声,举起桃木剑指着棺材,“王家道台,你本是戴罪之身,沉河百年已是报应,为何还要作祟害命?”
棺材里没动静,却有股黑气从棺口冒出来,在水面上凝成个人形,正是白天老周看见的那个青脸怪物。
它张开嘴,露出尖牙,朝着岸边扑过来。
“泼!”
老刘头喊道。
小周赶紧把陶罐里的东西往黑气上泼。
鸡血、白酒、糯米混在一起,落在黑气上,出“滋滋”
的响声,黑气顿时消散了不少。
那怪物出一声尖叫,缩回了棺材里。
棺盖猛地合上,在水面上打着转,像是在挣扎。
“还不醒悟!”
老刘头纵身跳到船上,撑着船往棺材划去,手里的桃木剑闪着微光。
他靠近棺材,猛地一剑刺在棺盖上的花纹上,那花纹像是活的一样,扭动起来。
“当年你贪赃枉法,害了百姓,如今又想害人性命,天理不容!”
老刘头一边骂,一边用剑在棺盖上划着,“今日我就替河神爷收拾你,让你永世不得生!”
棺材剧烈地晃动起来,像是里面的东西在拼命挣扎。
水面翻起巨浪,差点把老刘头的船掀翻。
但他死死抓着船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