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诡异的是,他好像听懂了那畜生的话——“拿命来……”
恐惧像冰水浇遍了全身,柱子连滚带爬地往林外冲,猎刀和狍子肉都扔了。
身后的黄皮子没追太远,只是在原地出凄厉的叫声,那声音在黑夜里传出老远,听得人头皮麻。
等他连滚带爬地冲进家门时,浑身都被冷汗湿透了。
赵老栓见他这副模样,再一看他空着的手和脚踝上的牙印,脸“唰”
地白了。
“你……你招惹它们了?”
柱子哆哆嗦嗦地把经过说了一遍,赵老栓听完一屁股坐在地上,连连叹气:“完了,完了,你这是把黄大仙给得罪死了……”
他赶紧找出家里的白酒,往柱子的伤口上倒,又从炕柜里翻出个用红布包着的东西,打开一看,是块黑乎乎的骨头。
“这是你太爷爷传下来的狼髀石,能镇邪,你贴身带着。”
那天晚上,柱子做了个噩梦。
梦见无数只黄皮子围着他,那只白毛黄皮子站在最前面,用尖利的爪子撕开了他的喉咙……他惊叫着坐起来,现自己浑身冷汗,窗外的月光惨白惨白的,照在窗纸上,像张人脸。
接下来的几天,老林沟出了怪事。
先是王寡妇家的鸡一夜间全死了,脖子上都有两个细小的牙印;然后是李木匠的柴房着了火,烧得干干净净,却没伤着别处;最邪门的是,村东头的老井里,浮上来十几只死耗子,个个肚子鼓鼓的,像是被什么东西撑死的。
村里人都慌了,聚在赵老栓家商量。
有人说这是山里的黄大仙在作祟,肯定是有人得罪了它们。
柱子缩在角落里,不敢抬头。
“我看,是冲着咱们村来的。”
刘二爷捻着山羊胡,脸色凝重,“这西沟子的黄大仙早就成了气候,当年我爹就见过它们拜月,说是快修成气候了。
谁要是坏了它们的修行,整个村子都要遭殃。”
赵老栓狠狠抽了口烟,把烟锅往鞋底上磕了磕:“不瞒各位,是我家柱子不懂事,昨天在西沟子撞见黄大仙拜月了……”
这话一出,屋里顿时炸开了锅。
人们看柱子的眼神都带着埋怨,有人甚至说要把他绑了送到山里去谢罪。
“别吵了!”
刘二爷大喝一声,屋里立刻安静下来,“现在说这些没用。
黄大仙记仇,既然盯上了咱们村,不把它安抚好,肯定没完。
依我看,得请个人来帮忙。”
“请谁?”
赵老栓急忙问。
“靠山屯的马先生,”
刘二爷说,“那人懂些门道,早年帮别的村子处理过黄大仙闹事的事,据说有真本事。”
事不宜迟,赵老栓当天就备了些礼,让柱子跟着刘二爷去靠山屯请马先生。
两人走在蜿蜒的山路上,柱子心里又悔又怕,脚下的路好像永远也走不到头。
快到靠山屯时,忽然刮起一阵旋风,卷着地上的落叶直打转。
刘二爷脸色一变,拉着柱子往路边的石头后面躲:“不好,怕是它们跟来了!”
旋风围着他们转了两圈,忽然朝柱子扑过来。
他只觉得一阵腥风扑面,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顿时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等他醒过来时,现自己躺在马先生家的炕上。
刘二爷正焦急地跟个穿青布长衫的中年男人说话,那男人留着山羊胡,眼睛不大,却透着股精明劲儿,想必就是马先生。
“他这是中了黄大仙的煞气,”
马先生摸了摸柱子的额头,又看了看他脚踝的伤口,眉头皱了起来,“这东西怨气不小,看来是真想置他于死地。”
“马先生,
